“曹大人,这是去年一年我们许家转运军粮的账目,望大人过目。”
拿出账目放在了曹斌的面前,云州靠近边关,自然这里需要承担文朝西府军军粮凑集运输的工作。
许家的发达和西府军有密切的关系,文朝建立之初并无西府军,后因银州党人起义割据,朝廷遂设立西府军平叛,不过因为军力原因这场平叛的战争到现在已经持续几十年有余,银州之乱非但没有平定,反而还让党人自立一国。
未设立西府军之前许家只不过是云州比较大的商家之一,设立西府军之后许家老太公通过手段独揽了西府军军粮转运的工作,许家亦是通过这项工作成为了云州首富。
曹斌其实刚到任就已经看了许家的账册,这次曹斌来的目的并非是看账册如此简单。
“许家娘子,朝廷对于云州军粮转运一事一直是颇为满意,不过本官听说今日许家蒙受了一些挫折?不知可有此事?”
手中拨弄着竹筷,眯着眼睛的曹斌,好好打量自己面前这个美人。
“回大人的话,确有其事,不过生意场上胜败也是常有的事情,想必大人已经了解过许家的实力,这点事情自然在许家能力范围之内,必然不会耽误明年军粮转运的工作。”
曹斌看起来来着不善,督粮官自然是知道许家实力如何,莫说一点点丝绸沉江,哪怕是在加上十倍依然在许家承受范围之内,但为何曹大人要把这件事情放到明面说呢?
这些年许家对于上面的孝敬一分不少,曹大人想拿这件事情做文章的话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既如此那也是甚好,本官刚刚上任,对于云州情况还不是那么熟悉,前几天听其他家说起这件事情故而本官才如此一问。”
曹斌的话让许婉儿微微一惊,官场上的话自然是有真有假,但其他几家觊觎军粮转运这桩生意也是真真实实。
许婉儿的脑海之中自然在思索着曹斌究竟是无意说出此话还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如若是故意那么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何?
看到默不作声的许婉儿后,曹斌抿了一口酒。
虚虚实实这才是曹斌想要的,许家娘子纵横商场也是许多年了,如若是用商业的办法对付,那曹斌还真不是对手,但是曹斌是官,官自然是有官的规矩。
“来来来,许家娘子喝酒,来年粮食转运工作马上就会开始,到时候属于许家的还是许家的。”
曹斌端起酒杯放在许婉儿的面前。
一切话语之中都透露着一丝诡异,许婉儿觉得这种不受自己掌控的局面真的太难受了。
看着曹斌有些侵略性的眼神,许婉儿感觉自己全身都不痛快。
“那就有劳大人了,小女子有些不胜酒力,如果今天大人没其他事情,小女子就先行告退。”
许婉儿作势就准备离开这里。
曹斌倒也是没有阻拦许婉儿,对付这样的女人不能逼得太狠,本身这姑娘就不是善茬,许家背后的力量也不是自己这个督粮官能轻易得罪起的。
却不想到在许婉儿开门的一瞬间发觉楼下的擂台之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夫君。
之前自己在和曹斌谈话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吵闹的声音,似乎就是打擂台,许婉儿虽然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此时下面打擂之人是自己夫君就另当别论。
夫君是什么样的人许婉儿最是清楚,完完全全书呆子一个,这样的书呆子还不是被人家读书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过这个时候许婉儿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夫君已经上了擂台,若是自己冒然出去定然会让夫君更加丢人。
不得不说在外人面前许婉儿还是要保持一个贤良淑德好娘子的形象。
擂台之上的冯宁望了望下面,顿时有一种审判庭上的感觉,只不过自己这个时候仿佛化身成为了审判长。
或许当初审判长也是如此看着下面那些纷纷扰扰之人吧。
“这小子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太白诗盟的人都敢挑衅,一会有他哭的时候。”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子昂兄也是你这个小小赘婿挑衅?若是识相现在下来磕头我们便原谅你,不然到时候输了可别怪我们欺人太甚。”
做什么事情都是要有拖儿才完美,不大的功夫许宁就已经安排好了几波拖了。
倒也是未见得宁子昂水平有多高,不然为何到现在宁子昂依然还是布衣身份?只不过文人之间相互吹捧的习惯所致,正所谓你夸我一句,我还你一句。到时候两个‘名震诗坛’的人就横空出世了。
“废话都少说,既然是比试那么总应该是有个规矩才是,不然何以判定输赢?”
冯宁扫了一眼下面的人之后询问道。
自古以来都是文无第一,不管什么样的文章都有叫好和厌恶之人,正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既然冯兄如此自信,那么不如我们就定下一规矩,分别赋诗盖住姓名后在场叫好之人多的为胜。”
这次说话的是冯宁的对手宁子昂。
“既然如那么宁兄先请了。”到也不算是什么有失公平的办法,况且赋诗这种事情冯宁还是没有输过。
“承蒙关照借用宝地,不如我们第一首诗就以这间青楼为题如何。”
作诗未免还是要有些题目,既然深处这灯红酒绿之地那么就以这里为题倒也不算是多么庸俗。
很短的时间之内宁子昂就已经写完、封装,短时间之内能做出来多好的作品倒也未必,不过应该能赢得了面前这人了。
宁子昂在看向冯宁的时候却发现冯宁还是杵在原地没有丝毫的动弹,只不过是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一般。
冯宁确实在思考事情,只不过冯宁思考的事情并不是作诗,而是自己刚刚望到了许婉儿和许婉儿身后的那个男人。
不管许婉儿如何,但终归是自己的娘子,而自己的娘子在青楼之中私会别的男人?这简直就是作为男人的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