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简夕感觉身体猛地被撕裂开了一般,剧烈的疼痛袭来,仿佛有一只巨型野兽在她身上疯狂撕咬啃噬。
她想睁开眼睛,眼皮却重得怎么也抬不起来。
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任由那只野兽为所欲为,被疼痛和热浪席卷。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风浪终于褪去,一切归于平静。
简夕的意识一点一点回归,浑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般,身体撕裂的感觉**辣的疼。
睫毛轻颤,她猛地睁开眼睛。
华丽的水晶吊灯,悬挂在顶上,精雕细琢的欧式装潢,奢华而尊贵。
这里是……
简夕猛地坐起身来,身上的酸痛让她忍不住低呼出声,倒吸了一口冷气。
凉意袭来,她这才意识到身上竟然**,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触目惊心,加上腿.间的剧痛,昨晚……
心咯噔一下,简夕僵着脖子侧头看去,身边竟还躺着一个男人!
“啊!”她惊叫一声,下意识的就想逃离。
然而,刚起身,手腕便被一把握住。
一股猛力袭来,天旋地转,简夕狠狠摔在床.上,手腕被按在头顶,喉咙被大手卡住。
简夕惊愕的看着眼前俊美冷厉的男人,这张脸,不论看多少次,都足够让她惊艳,只是,似乎年轻了许多。
霍盛庭那双深邃的黑眸犀利的射向她,层层叠叠的寒意瞬间将万里扩土冻成了冰川。
他危险的眯起眼睛,浑身散发着怒意:“简夕,你敢算计我!”
这一幕,似曾相识。
当年,简老爷子有意让她和霍家联姻,简如雅又妒又恨,先是把撞死霍盛庭妹妹的事情栽赃给她,然后又带她去酒吧,设计她跟别的男人**,她阴差阳错跟霍盛庭圆了房,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霍盛庭就是这么一句话。
她和霍盛庭做了七年的夫妻,除了那次意外,他就再没有碰过她,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现在,他只怕更加恨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才好。
“我会走的,你不用担心。”简夕暗暗攥紧拳头,垂眸遮住眼中的悲痛。
她已经不奢求还能和霍盛庭做夫妻,漫漫七年付出和等待,她也该死心了。
况且,霍盛庭认定了这是她的阴谋,更不可能听她解释,说不定这又是简如雅的什么歹毒计划。
简夕却不知道,这句话给霍盛庭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他拧紧漆黑英气的眉,深深看了简夕一眼,发现她并没有说笑的意思。
这个不学无术,劣迹般般,粗鄙不堪,放荡**,费尽心机想要跟他上.床的女人,在目的达成之后,就想走?
然而,她的眼神清澈得仿佛山涧不然尘埃的泉水,并没有传闻中的野蛮跋扈、叛逆粗鄙、放荡轻佻。
她幽深的眸子,沉寂、淡漠,像是经历了绝望后只剩下悲哀……
令他心头莫名一悸。
盯了简夕半晌,霍盛庭厌恶道:“怎么?想玩欲擒故纵?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用身体上位的女人,站街接客的‘鸡’都比你干净!”
他的声音如大提琴般清澈低沉,说出的每一个字却带着浓浓的鄙夷和恶意,如利箭般刺穿她的心脏。
简夕喉咙堵得难受,红着眼眶,强忍着屈辱道:“既然这样,那就请霍先生放手,我宁愿当站街女,也不愿跟同父异母的妹妹共侍一夫,你让我恶心!”
恶心?
她居然说他恶心!
霍盛庭眉头蹙成了小山,俊脸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捏断她的手腕。
什么共侍一夫,她在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简夕疼的小脸发白,用力抽回自己手,拿起睡衣随意披上,咬牙愤然下床。
然而,脚下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腿一软,整个人砰得一声栽倒在地。
哗啦——
梳妆桌上的镜子被她打翻在地,碎得四分五裂,纤细的手腕上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汩汩流了出来。
简夕疼的直吸冷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现在就像个狼狈不堪的小丑,笨拙又可笑。
不想让霍盛庭看到自己的狼狈脆弱,简夕按住伤口,正要起身,却看到镜片里照映出的自己,整个人愣住。
镜子里映照出一张干净秀丽,带着青春的气息,这张脸还没有被大火烧的狰狞恐怖,那双美丽的眼睛也没有因为病入膏肓而眼窝深陷,清澈璀璨的眸子,也没有因为长期酗酒而变得黯淡无光,那头柔软及腰的长发,也没有因为药物作用而稀疏掉落不得不减掉……
一切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简夕双手颤抖的摸着自己的脸,没有凹凸不平狰狞恐怖的疤痕,肌肤细腻光滑。
她激动的站起身抓住霍盛庭的手,语无伦次道:“你摸摸我的脸,是不是光滑的?”
霍盛庭皱起英气的眉,眸光深谙,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
简夕不敢置信的去看日历,2016年6月16日!
那是她十九岁刚回到简家半年左右的时候!
简夕打了客服电话询问年份,又开开电视看新闻上的时间,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
她是真的重生到了十九岁的那年!
她没有被简如雅雇来的人糟蹋,没有被拍下视频,没有毁容,没有病入膏肓,外公也没有死,一切的悲剧还没有开始!
简夕感受着身体里散发出的生命力,激动的浑身轻颤。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泪水却肆意而下。
老天开眼,她回到了十九岁最初的时候,她的人生还有机会重来。
正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嘈杂的声响,紧接着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简夕心一紧,来了,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简如雅带人来捉“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