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言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果然,他根本靠不住。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何妙言和护士说了一声,然后又帮惜惜掖了掖被角才走出了病房。
她摸了摸口袋里那本老旧的存折。
何妙言初中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而她的母亲也在之后没多久就不知所踪,所有人都以为她妈妈抛弃了她,但是没人知道她其实给何妙言还留了一笔钱。
只是上辈子的时候,何妙言听信了谣言,一直都以为是自己的妈妈抛弃她,并且痛恨她,厌恶她,以至于一直都不愿意动用那笔钱。
然而,正是这笔钱成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都是它把她从绝境之中拖了出来。
她辗转几个小时之后,终于把儿子安置妥当,之后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等着他康复,生怕他会像上辈子一样突然离自己而去。
之后的几天,程北大都没有再出现,彷佛已经忘了还有一个妻子和儿子似的。
出院后,何妙言没有回夫家,而是带着儿子回了母亲临走之前留下的那一家铺子。
她这些天已经想好了未来的规划,决定以后靠自己养活自己和儿子,再也不回程家村了。
下午,程北大终于解决了所里的紧急任务,这才终于有空来了一趟卫生院,然而病房里早已不见何妙言和程任惜的身影,原本的床位上已经被别的病人占据。
他心中猛然一惊,连忙去前台打听,最后才知道儿子已经康复出院,就是上午的事情。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没有多想,即刻就赶回了程家村。
然而,原本以为何妙言已经带着儿子回来了,但到家之后一问才知道母子俩压根就没回过程家村。
而且自己妈妈也不知道母子俩去了哪?还有这两天自己的妈妈根本就没有去过一次卫生院。
程北大心中猛然一慌,如果没人去医院,那谁给儿子交医药费?那儿子.....
.
他不敢往下想。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撑着雨伞出了门。
“下这么大雨你还出去干什么?”
程母在背后大喊。
“妙言和任惜还在外面,他一个弱女子带这个孩子我怕他们出什么事。”
程母一听他是去找何妙言顿时就不乐意:“她就是一个村姑,长得面黄肌瘦跟个妖精似的外面谁稀罕,让她在外面饿几天自己就回来了,也让她长长记性。”
农村的房子都是泥坯瓦房,隔音差,程母又是个大嗓门街坊邻居都听见了。
“唉~这何妙言的妈就是个妖精,当初勾搭别的男人一走了之抛下了她,她长得比她妈还好看,保不齐也跟着外面的野男人跑了,就是不知道惜惜咋样了,唉~可怜的孩子......”
听着隔壁王婆的叹息,程北大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不过说到何妙言的母亲他就想起了她给何妙言在镇子上留的铺子,二话没说就快步而去。
......
夜里,狂风呼啸不停,将门窗吹得吭啷吭啷作响。
何妙言堵了东窗堵西窗,忙成一团乱麻。
这间铺子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里面很多地方都已经破旧腐朽,今天何妙言收拾了一整天,也只是勉强把住的地方收拾出来。
看样子要想长住下去必须要找人来修一修了。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程任惜还算听话,从医院出来以后不哭也不闹。
看着忙里忙外的妈妈,程任惜奶声奶气道:“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何妙言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了良久才道:“惜惜,妈妈要跟爸爸离婚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妈妈,离婚是什么意思啊?你为什么要跟爸爸离婚啊?”
看着程任惜稚嫩的小脸,何妙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觉得眼角开始发热。
“惜惜,长大了就明白了,总之,以后爸爸和妈妈要分开住,你就跟着妈妈一起生活好吗?”
从上辈子的家训中何妙言确信惜惜只有跟着自己才能健康长大。
上一辈子,儿子就是因为跟着程北大才早早夭折,她仍然记得儿子的葬礼上他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
就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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