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家的这才勉强收了东西,又朝着柳氏的脸啐了两口,扇了几巴掌才骂骂咧咧回府了。
没多久,秦章就踹门回来了。
我只看到他的袍角,不等他进来,就把手里备好的金钗砸到了他的身上。
“老爷也太不当心。这么金贵的东西,怎么就丢了?若不是王生家的在街上遇见,我竟然还不知道呢!”
秦章一腔怒火,自知理亏,一时却不好发作了。
“我拿去当铺了,许是当铺转手了。那也不能随便打人啊!”
我轻嗤,“怎么会?我们这样的人家向来没有死当的。再说,这样的钗子少说也值七八十两。王生家描述的那女子断然不是买主!怕不是她偷去的?”
秦章恼羞成怒,不耐烦我的追问,想去捡钗,被云儿眼疾手快抢先一步。
“老爷既说当过,定然得了银钱。这钗子是夫人的嫁妆,现在物归原主也是好的。”
秦章哑巴吃黄连,冷哼一声走了。
他被柳氏**的极好,从不与我过夜。近来净找些应酬的借口。
我现在只担忧秦显。自从科考后,他再没出现过。我派人暗地找过,都无音信。
老太太送来的吃食、衣物、熏香都被我拒绝了。眼看我胎位渐稳,急的她满嘴起泡,吃不下睡不着。
我老神在在的又等了几天,看时机成熟,便在一日晚饭时对老太太说:“我想找个会做南方菜式的嬷嬷,尤其是能做好翡翠狮头的。还想寻一个贴身照顾我的妇人,要有生产经验,又不像嬷嬷那么老气。”
老太太眼珠一转,“此事不难,我给你寻。必是贴心合用的。”
记得秦显曾说,他娘亲最擅南方清淡菜式,而翡翠狮子头更是一绝。我赌秦章母子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必将把我想要的人送来。
果然,隔天,老妇携**进了府。
我有意挺着肚子,坐在团花软垫上,身上是新做的蜀锦兔毛大袄。
遥遥一眼,那**细眉粉面,弱柳扶风,正是柳氏本人。
婆婆指着她们,“这是庄子上的秦嬷嬷和柳娘。都是实在可靠的人。我特意把她们寻来照顾你。”
我抿口热茶,“既是婆婆荐的人,必是好的。以后就留在我院里,贴身伺候我吧!”
柳氏抬起头,柔和的眸子里都是嫉恨。与我眼光相接的瞬间,又低眉敛目。倒是那老妇人,与秦章娘亲很是想象,只是衰老瘦弱。她看我的眼中都是慈爱。
夜里,我用熏香放倒了柳氏。秦显娘拉着我的手涕不成声:“显儿被他们关起来了。”
我点点头,“我猜到了。您放心,我自有办法。眼下要先把您救出去,我才能安心治他们。”
第二日一早,柳娘捂着昏沉的头,一下被什么绊倒了,摔的鼻子蹿血。定睛一看,门外竟躺着那秦嬷嬷,她一声惊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秦章过来一试,那老人鼻息全无。
一直看顾我的老大夫说:“这是急症,人已经没了。”
婆婆啐了一口,“没福气的东西!拉出去埋了吧。”
我回身给了柳氏一个嘴巴。
“我好不容易怀上一胎,竟寻这么些晦气的人来。想来柳氏也未必是好的,赶紧找牙婆来,发卖了!”
柳氏被我打蒙了,脸上五个指痕明显,一听我要发卖她,赶紧跑到婆婆身边。
“怀着身孕脾气这样大怎么行?这老不死的就是个意外。关柳氏什么事?她是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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