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姐姐挂心,我一切都好。”苏锦竹没有如往日一般将手放入苏锦鸢的掌心,而是上前两步站在床边,身子秀婷如竹,“倒是姐姐,可还好?肯定很疼吧。”
关切询问的一句话,骤然让坐在房中的其他人心中涟漪微起。
她们来了也有一会儿了,苏锦鸢一直笑语晏晏同她们虚与委蛇,半点看不出受伤状态。她可是摔断了腿呢,就算不疼的惨叫连连,也该精神萎靡才对,如何这般神采奕奕。
苏锦鸢也因她这句恍然,眉宇间立刻浮现出一抹勉力强撑的疲惫,挤出一抹笑,“还好,董大夫医术高明,给我开了止疼的药,倒是没有那么难受。倒是你,此事非你之过,你可别又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说是你生来不祥克了我。”
她故意在此时提起苏锦竹不祥之事,便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不曾想,苏锦竹闻言却突然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淡然沉着,并不锐利,却无端叫她遍体生寒,好似被看穿一般,差点要维持不住脸上情绪。
好在苏锦竹很快便垂下头去,语调黯然的开口,“姐姐不必宽慰我,方才我还在母亲院子里听那些丫鬟说起……”
“丫鬟说什么了?”苏锦鸢关切问道,眼底暗芒闪烁。
看来翠珍已经把事情办妥了,这样一来,今年便是她不出现,她的才名也不会受损。
苏锦竹强笑摇头,“没什么?姐姐不怪我便好,我已禀明母亲,今日之后再不出院门半步。”
苏锦鸢闻言一惊,按捺不住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母亲同意了?”
“姐姐小心。”苏锦竹赶紧扶住她,目光担忧的看了她被木板固定的右腿一眼。
“大姐还真是心疼五妹,一听五妹要闭院不出,急得连腿伤都顾不得了。”说话的是相府大房嫡女,苏锦竹和苏锦鸢的堂姐,苏锦绣。
原本锦绣阁该是长房长女的住所,偏她爹爹无用,上有太师祖父,下有宰相亲弟,却连个一官半职也未混到,成日里只知招猫逗狗不务正业,导致他们大房在整个相府里没有一点说话的分量。
苏锦绣也因着被抢了院子、身份,十分嫉恨苏锦鸢。两人明争暗斗无数,各有输赢。只要有机会,她就会上去踩一脚。
长房庶女苏锦之闻言,拿帕子掩唇轻笑,“那可不,你没看人家五妹妹对她,那可是言听计从啊。不过大姐性子也是要强,腿都摔断了,哼都不哼一声不说,还能动来动去,真真是叫咱们姐妹望尘莫及,也难怪得二伯父和伯母的疼爱。”
长房一体,同心协力,所以苏锦之一向是站在苏锦绣身边的。
苏锦鸢被她们联合一起气得够呛,忍不住暗暗瞪了苏锦竹一眼,都怪她,蠢笨如猪,帮不上她就算了,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来,五妹妹那匹发疯的马也是奇怪。当日随行的还有不少小厮护卫,怎么五妹妹那匹马谁都不撞,偏偏就撞了大姐呢。”苏锦绣甩了甩帕子,意味深长的看了苏锦竹一眼。
苏锦鸢闻言,俏脸沉凝下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五妹妹故意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