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生
窗外寒风朔朔,初雪迎着寒风吹了进来。
我眼看着落于掌心的雪消弭,笑了出来。
裴宴啊裴宴,这世没有我的帮扶,我不信他真能有着同前一世的那般成就。
前世正值新旧势力交替,新王登位,自是要大展拳脚。
可朝廷因着同蒙古科尔沁部的打仗,国库早早的人就亏空了。
不单是打仗,更是因为贪污。
与此同时,江南地水坝的决堤更是将事态带到了更严重的地步。
朝廷中残存的旧贵族,世家的臭虫,新皇又怎会看不出。
只消着隐忍不发,待到全部一网打尽。
而水患之事,难民涌动便是当帝王怒到了极点。
抨击的折子如雪花般呈了上来,帝王震怒,朝堂上的旧臣被革了一大半。
甚者,更是有被诛九族的。
没了旧的,自然要有新的补上,而当今的皇上励精图治,早早就有了革新的目的。
自然,寒门一处便被帝王重用了起来。
旧世家同寒门子弟相制衡,而不是旧的门阀世家独掌官职一处,自是皇帝乐意看到的。
而恰巧,裴宴便是那众多为皇帝效命的寒门子弟之一,更是今年春闱定榜的状元郎。
而更合心意的还是我世家最是尊贵的侯府的女婿。
瞧好也缓和这次革新的工具。
如此称手的工具,皇帝怎会不用?
更有着我同父亲的帮衬,裴宴自然是一路乘风,顺风顺水,前世,不过是三十年华,便已经坐到了摄政大臣的位置。
可这次,裴宴就真的如当年那般如愿吗?
我看,未必。
我记得,当年最为热门的夺魁人选,是那个明媚热烈的少年郎,顾承恩。
只可惜,当年我的一句文人多是薄情汉的一句戏言,他便真的弃文走上了武将的路。
时光荏苒,我依然记得,那年他身披铠甲,将要离开之际,唯一一次的冒昧。
便是爬上我家围墙送了一株我最喜爱的绿梅。
我不知当年三年得胜归来时看到早已经嫁为人妇的我时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只知道,是我们错过了。
重来一世,我只知道,那连带着裴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联了。
我本以为这几日的闭门不出,就碰不上那个因没有钱财为母治病而失意的裴宴,也不会因为怜惜他的才情而和父亲抗争,自此顺理成章的让他见到我那位父亲,让父亲认出裴宴便是他新上人的儿子。
世事难料,这日阿娘兴冲冲的来找我,说是父亲收留了一位少年郎。
「明珠,你可还记得你之前提到的那位惊才艳艳的少年郎?」
我被阿娘的话问住,差点丢了手中的暖壶。
是了,我想起来了。
殿试之初,我也曾被闺中的小姐妹拉着去文人阁看那些个进入殿选的少年郎。
文人阁自有一处闺中女子嬉闹的地方,也为了博一个好彩头,阁中都会在最初时设一个小型的赌局,小打小闹,看是否能慧眼识英雄,压中今年的状元郎。
当年我便是惊鸿一瞥,见了那一身青衣,面如冠玉的裴宴,知晓他一介寒衣,怜惜他于京中博弈困难,故而为他压下重金。
为的是让文人阁中的人瞧见,这裴宴也是个可堪争锋的苗子。
自然会有人抢着接济他,毕竟,锦上添花难记得,雪中送炭才让人记于心。
「阿娘,您说什么呢?我可不记得什么读书人了。」
我敛下眸子,在阿娘面前卖着乖巧。
可心中却想到前世那番愚蠢的作为,自以为的好,却在那裴宴看来,不过是大家小姐作践他的一种新方法。
阿娘拍了拍我的手,将我抱紧在怀中。
「我的明珠啊,阿娘的宝贝女儿,这也只是相看相看,你若是不愿,即便你父亲说的再好,阿娘也是不愿的,阿娘只有你这个女儿了。」
我敛下眼中的狠厉,回抱住阿娘,心中难掩之前的悲痛。
就是这般好的阿娘,被父亲和那女人害的如此境地,无辜撒手而去。
我没想到,我都如此的避让之下,裴宴还是如狗皮膏药一般找了上来。
这次,是父亲亲自带着人上了沈府的大门。
我远远就瞧见父亲面色红润,眸中多了几分缱绻,甚至连嘴角都在看向裴宴的时候都不住的翘起来。
我心中一阵冷意。
初恋生的儿子,就这般让父亲高兴吗?
甚至,相比于往常的父亲,多了几分人气。
我记得,以前,父亲对待母亲总是不假辞色,公事公办的态度。
如今到了对裴宴时,偏偏就换了一副态度。
若是明眼人瞧着,似乎裴宴才是受父亲待见的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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