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天气有些闷,不见一丝风。乌云遮住了太阳,看上去像是要下雨。
周冠瑾一下朝就回了家。
“七姑娘今天身体怎么样啊?”周冠瑾边走边问,走在他身边的是跟了他一辈子的老人,叫福康。
“老爷放心,七姑娘好着呢。”福康乐呵呵地回答着,“七姑娘说等她身体好全了,就来给老爷请安。”
“这孩子,都是一家人,整那些虚礼做什么?”周冠瑾嘴上责怪,可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自从周穆清醒了之后,便对他这个父亲十分亲近,他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
“老爷,求您救救七姑娘吧。”这时,旁边的灌木丛中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她跪在周沐瑾的跟前,语气焦急又担忧。
此人正是维夏。
“你是什么人?‘救救七姑娘’又是什么意思?”周冠瑾听清她的话之后,脸色就变了。
“老爷,奴婢是后院洒扫的丫鬟。昨日无意中看见有人往七姑娘的药中加东西,奴婢想了一晚,觉得事关重大,所以斗胆来求助老爷,还请老爷救救姑娘啊。”
周冠瑾看维夏边说边磕头,神态焦急不似作伪,而且也不会有人拿这种事情来欺骗于他。所以周冠瑾心下便信了七八分。
“这丫头看上去像是维夏?”就在周冠瑾想问的更加清楚些的时候,福康认出了维夏,“老爷,您还记得吗?先夫人给七姑娘选了四个大丫鬟,这便是其中的一个。”
周冠瑾仔细认了认维夏的脸,点了点头,“确实是。”
“老爷老爷,不好了。”这时,远处跑来一个小厮,边跑边喊着,周冠瑾的心头突然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琉璃阁的人说七姑娘晕过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周冠瑾听了小厮的话,又联想到刚才维夏说的话,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大步地往琉璃阁赶去。
见状,维夏也急忙跟了上去。
进了琉璃阁,裴月已经在那坐着了。
一见周冠瑾过来,她赶紧站起身迎了过去,“老爷,您来啦。”
这时她看到了跟在周冠瑾身后的维夏,心下一惊,刚想开口问,就听周冠瑾问道:“清儿怎么了?怎么会晕过去了?不是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裴月也就顾不上维夏了,“老爷别担心,清儿年纪小身子弱,这病情反复也是有的。大夫已经在为清儿施针了,相信清儿很快就能醒了。”
“爹爹……”这时床上传来周穆清的声音,周冠瑾闻声过去,大夫见状也赶紧退到了一边。
“清儿醒啦?觉得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周冠瑾坐在周穆清的床边,嘘寒问暖。
周穆清微睁着眼,皱着眉头,红着眼眶,说道:“爹爹,女儿总觉得胸闷,喘不上气来……”
周冠瑾一听,忙问大夫道:“大夫,我家小女这是怎么了?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病成这样?”
那位大夫一听周冠瑾点了他的名,忙站出来,答道:“回国公爷,七姑娘的病按理来说确实是好得差不多了,至于为何会胸闷气短,这或许是因为近日昼夜温差过大,着了凉也是有可能的……”
周冠瑾见那大夫根本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越发不敢大意,连忙让福康取了他的帖子到宫中请太医来。
裴月站在一边看着,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环顾四周后,她发现站在角落里的维夏,忙问道:“老爷,刚才跟着您回来的那个丫鬟是……”
周冠瑾摆了摆手,不耐烦地应道:“你管这个做什么?现在要紧的是清儿的病,其他的回头再说。”
周冠瑾见周穆清难受成这个样子,已经是十成十地信了维夏的话。
关心则乱,现在他看所有人都觉得有嫌疑。之所以隐忍不发,存粹是怕打草惊蛇,一旦太医来了,只要查出了什么,就算是将定国公府翻个底朝天,他也是要将那下毒之人揪出来的。
而在他心里,就是因为裴月照看不够,才让那个贼人有机可乘。结果裴月现在不但不以周穆清的病情为重,还有空在那里过问一个丫鬟,这让周冠瑾更是火大。
裴月见周冠瑾生了气,也就知情识趣的不再问了,站在一旁等着太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