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皇城。
秋风萧瑟,冷宫的天黑沉沉的,仿佛一个巨大的囚笼,将里头的人牢牢困在里面,不给丝毫喘息的空间。
破败的宫殿空无一人,到处落满了灰尘,窗柩,墙角随处可见的蜘蛛网,甚至有些地方破败的漏着雨。
殿内,黑的的看不出颜色的纱帘后,一个人跪在脏乱的床边,厚厚的白纱缠着眼睛,双腿以一个诡异的程度弯曲着,爬动间在地上拖出长长猩红的印子,他却像没有知觉一样,脸上的表情,灰败,麻木异常。
突然寝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声青涩的声音响起,沈玉凤终于有了反应,他的头机械般的转向大门的方向。
“公子。”一个身影扑向地上的沈长宁身边跪下。
沈长宁颤抖着手哆哆嗦嗦的摸索着拉过来人的手,白纱下的眼眶中流出的血将外面的白纱整个染成了猩红色,看着异常可怖。
“你来了。”
“公子,墨竹带你走吧!大小姐她是不会放过你得。”墨竹抽噎的声音有些嘶哑,双手紧紧的抓着沈长宁的胳膊。
沈长宁面无表情,开口的声音嘶哑难听,如同指甲刮过玻璃,刺耳异常。
“墨竹,你带着剩下的人逃吧!”
墨竹心中悲戚,那里还有什么剩下的人,墨竹眼眶红肿,嘴角破皮还在流血。
“公子,你还记得院子中的琼花吗?那个人还有人等着您……”
琼花!等他,还有谁会等他这样一个废人。
墨竹话还没说完,冷宫的门开了,一道幽暗的女声飘了进来,“废后沈长宁与双侍墨竹私通,还不将人拿下。”
话音刚落,立刻几个太监进来将二人按到在地上,却不小心扯掉了他眼睛上的白纱,惨白的脸上两个血窟窿瞬间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按着着沈长宁的人,被吓了一跳,踢着沈长宁拽着他衣角的手,“贱人,放手,放手。”
“公子……公子……你们这群畜生,不得好死。”墨竹挣扎着,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此时他还又什么不明白的,都是他他害了公子。
“公子,都是墨竹没用,都是墨竹害了你。”
手一被踢开,沈长宁连忙爬过去,却被一只脚拦住。“啧啧,这不是我的好四弟吗?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这个声音他化成灰他都记得,沈长宁慢慢抬起头,用两个血窟窿瞪着沈玉凤,“沈玉凤你不得好死。”
沈玉凤不屑的看着他,冷笑一声,抬脚踩在他手上用力碾了碾,“死到临头的嘴还是这么臭,啧啧,忘了告诉你了,你一直疼爱有加的妹妹被丈夫休弃触墙自尽了,还是你那个贱人爹一时间儿女皆丧受不了打击也跟着去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你是不是应该很开心啊!”沈玉凤一脸得意的绕着他走了两圈,突然蹲下来拉住他的手,猛的往自己脸上一巴掌。
沈玉凤瞬间倒在地上,捂着脸一脸委屈的看着他,“四弟你与人私通的事,我都已经答应你不告诉陛下了,你为什么还要打我。”
门外慕容易一脸阴沉的进来,一把踹翻沈长宁将沈玉凤搂进怀里,“贱人,在冷宫竟然还不安分,将这个奸夫拉出去乱棍打死。”
“是。”
“公子,是墨竹对不起你……”墨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弱了下去。
那棍棒打到肉上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直往他的耳朵里转,让沈长宁疯了一般的朝外面艰难的爬去,刺鼻的血腥味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鼻孔,一股寒意从四肢蔓延开来,手到之处全是温热的,黏腻的血。
沈长宁只觉得喉间一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自从进了这里,他便知道沈玉凤不会放过他妹妹和爹爹,也并没有打算能活着出去,可他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心狠手辣。
十年了,被关在这冷宫中整整十年,斩断双腿,挖去双眼,之日日被折磨,他早该想到的……
一场大火葬送了他的一生,那痛苦的哀嚎声,整个如同濒临奔溃的野兽,发出阵阵的悲鸣,声音如同诅咒,在深宫中经久不散,震慑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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