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傅祈年下意识想要躲开,但瞬间想到,这样一来,江晚很可能摔到门外去......
她现在衣着不整......
他犹豫了一秒,一把将她抱住,利落地用脚关好门,闭上眼睛低声说道,“你没事吧?”
他竟然不排斥!
江晚心中暗喜,恨不得现在就狠狠亲傅祈年一口,却装作十分羞涩和矜持的样子,从傅祈年怀着挣脱出来,脱掉鞋子,疾步跳进浴桶,将身体深深埋在水中,并将毛巾遮在胸前,有些难为情地小声说道,“......你将肥皂放在边上的脸盆里就好,出去记得关好门,谢谢!”
手中的滑腻触感没有因为她的离开消失,傅祈年心脏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一直在失神,直到江晚这些话将他唤醒。
他慌乱地点点头,将肥皂放下,逃也似地离开了。
当然,没有忘记帮江晚带好房门。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陪着江老爷子在堂屋说话,直到九点多,江老爷子睡意来袭,赶四人各自回房睡觉。
让江晚特别开心的是,爷爷回房前特意交代了她一句,“小晚,记得不要欺负阿祁!”
哈,虽然是在教训她,却也是助攻,现在傅祈年不跟着她回房都不行了。
果然,傅祈年虽然满脸不自在,却跟着她一起回房了。
村里还没有拉电灯,江晚点亮了桌子上的煤油灯,以退为进,低声对欲言又止的傅祈年说道,“傅祈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昨晚我们已经那样,为免爷爷担心,你这些天就在这个房间睡好吗?嗯......我的意思,你睡床,我打地铺。你放心,这只是权益之计,等爷爷身体好些了,你随时可以离开!”
没准备分居,更没准备悔婚的傅祈年愣了一下,点头,“可以!”
江晚有些不爽——他竟然不说,将床让给她,然后他自己打地铺?
真是太不绅士了!
不过这样也好,便于她后一步的行动。
她假装高兴地对他笑了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打了地铺,顺势睡下。
她睡下后,傅祈年没有磨蹭,立刻吹灯上床。
他不怀疑江晚别有目的,但他躺在床上后一直没睡着——他的脚伤处实在太疼了。
白天还好一点,每到夜深人静,钻心蚀骨,让人痛不欲生。
装睡的江晚盼着傅祈年早点入睡,可惜他的呼吸声表明他一直......没睡着。
她只能熬着,直到午夜,她不想再等下去,心一横,假意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后,她关好房门,按熄手电筒摸上了床,拽住被子钻了进去。
傅祈年没想到她会上床,但之前经常有同学、同事犯类似的错误,他只是愣了一下,立刻钻出被子缩到床里侧,将大半个床让给她。
江晚刚上床老老实实的,似乎瞬间入睡,傅祈年松了一口气,轻轻拿起被子一角盖在胸腹,闭目休息。
他以为这一晚会这么相安无事地过去,谁知没多久,江晚忽然翻滚过来抱住他。
与此同时,一阵沁人的玫瑰花香袭进他的鼻息,让他一阵恍惚,脚伤处的疼痛也似乎减轻了不少。
傅祈年有些贪恋这样的感觉,可是他的理智不允许,他打亮手电筒,试图将江晚喊醒,“江晚,你醒醒,你醒醒......”
江晚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不过她很快又闭上了。
然后笑眯眯地“自言自语”,“啊,竟然又做这个美梦了,哈哈,以前做这个梦,只知道高兴,今天我可知道要怎么做了。”
她说完,伸手捧住傅祈年的脸,使劲地吻上去。
女孩温润娇软的嘴巴里,玫瑰花香更浓,似乎还带着诱人的甜味,而且他脚伤处的疼痛好像在这一瞬间也消失了,傅祈年差点沉溺,却过不了心理上那一关,使劲将她推去一边。
江晚被推开,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忽然笑道,“阿祁的味道好甜,我好喜欢,我还要!”
她说完,再次翻身压住他,想要亲吻他。
傅祈年奋力阻拦,但因为害怕外面的人听见,幅度不敢太大。
江晚亲不到他,有些着急,愣了一会儿,一边用力扯他的衣服,一边委屈地哼唧,“......阿祁,祈年,祁哥哥,只是梦而已,不要拒绝我呀,反正我们昨天已经那样了。
祁哥哥,你知道吗?我其实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假装不喜欢是因为自卑,祁哥哥,你今天怎么这样啊,明明以前在梦里很乖的,呜呜呜,你是不是突然不喜欢我了......”
江晚说完,手上的攻势更狠。
傅祈年学过侦察和反侦察,一开始就知道江晚在装睡。
原以为她会因为他的拒绝退缩,为了她的面子,没有拆穿。
没想到她越来越离谱,对她才有的一点改观瞬间烟消云散,只有无穷的厌恶。
他奋然坐起,反剪住她两只胳膊将她往地铺上重重一摔,压低声音语气冰寒,“江晚,你说过对你负责绝不会食言,你无需用这种愚蠢的办法算计我!”
虽然知道自己背理,但被这么扔到地上,江晚也有些被气到。
她很想说些硬气话,然后从此离他远远的,但......舍不得。
她刚才都看到了,她亲到他那一刻,灵泉水“咕咕咕”涨了一大碗。
就刚才一小会儿,她获得了整整两大碗灵泉水。
她深深吸口气,一边揉着摔疼的屁、股瓣,一边装出可怜兮兮娇娇弱弱的样子,软声说道,“傅祈年,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我其实也......只有一点点喜欢你,但,我的身子已经给了你,我们注定一辈子要在一起,亲近一下培养感情怎么就是算计你了嘛?”
她的话里全是不满,但因为语气特别娇柔,一点也不像发脾气,倒是像撒娇。
傅祈年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声音又冷漠又不屑,“不需要培养感情,像你这种虚荣、虚伪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喜欢!我以前是因为你爷爷的恩情答应与你成婚,以后也只会因为这个原因对你负责!”
傅祈年的话极尽羞辱,但江晚并不为自己委屈,反而为傅祈年难过。
前世她就已经想的很清楚,她与傅祈年这桩因为恩情而硬绑在一起的婚事里,他的憋屈比她多。
若非为了救命的灵泉水,她真想立刻放他走。
也罢!先委屈他一段时间,最多等睡出足够数量的灵泉水,她放他离开,并好好补偿。
这样决定好,江晚不再纠结,也没有再理睬傅祈年,裹紧被子背对着床一动不动。
傅祈年一直盯着她的方向,眼神戒备冰冷,直到她真的睡着了,才关掉手电筒睡觉。
......
江晚第二天醒来,傅祈年已经不在了,不过他的东西还在,她暗暗松了一口气,飞快地编好麻花辫,拿了牙刷和毛巾出去洗漱。
大家都起了,现在都在院子里。
江月和江芸各背着一个背篓准备外出,见到江晚,江月顿了一下,扬着下巴冷声说道,“江晚,现在日子难过,你以后做饭别大手大脚瞎浪费了,细粮都留给爷爷吃吧,其他人吃粗粮!”
江晚愣了一下,进去爷爷那屋将所有的细粮拿出来塞给江月和江芸,讨好地说道,“以后家里的粮食都由你们俩管可好?还有,说好今天我出工,你们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江月和江芸都愣了,但很快,江芸翻起了白眼,江月则是没好气地说道,“我们管就我们管!不过今天还是你做饭吧,今天村里不出工,我和小芸上山看看有没有野菜。”
江晚本来就准备今天上山用灵泉水催生野菜、诱捕野兽,忙道,“我去吧,我去找野菜,你们在家照顾爷爷,顺便休息一下!”
江月和江芸交换一个眼神正要说话,江老爷子笑呵呵道,“小晚去吧!正好阿祁也说一会要上山,你们一起吧!”
江月闻言,冷着小脸,扯了江芸去厨房做早饭。
她是真节约,只给爷爷做了一个鸡蛋羹、两个白面饼,其他人,一律两个掺了少许玉米面的麸糠饼。
重生回来的江晚难以下咽,却半个字没说,这两年,因为旱灾,大家多数时候吃的是纯麸糠饼,比今天还不如。
她眯着眼睛想了想,回房找出以前攒给袁满的蜂蜜,给每人冲了一碗蜂蜜灵泉水。
江晚竟然还有私藏?
江月怒火中烧,她杏眼一瞪,要发火,江晚眼疾手快地将蜂蜜罐子塞到她手里,讨好地说道,“我之前忘记了,现在把它交给你。”
江月,“......”
她呼吸一滞,心中的邪火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
吃完饭出门没多久,傅祈年犹豫了一下,对并肩而行的江晚说道,“我先上去下陷阱,你慢慢走,两个小时后我们在小潭边的榕树下碰头。”
不是他嫌弃江晚,是他和一个同事约好今天在山上接头,交换消息。
江晚一时没想到这一点,以为他是字面意思,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布灵灵眨了几下,笑眯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