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上一辈子，也是这个马夫的诬陷。

我甚至来不及取证辩驳，就以私通的罪名被禁足蘅芜苑。

有我的一双儿女在外大肆渲染，父母兄嫂纵是想为我出头也无计可施。

傲骨铮铮的父亲平生第一次低头求林业不要为难我。

举林家之力为他求来一个二品官，林业这才笑纳下来。

那以后我也日日消沉，身体每况愈下。

如今我以想念母亲的名义喊来她们，早有准备让他们百倍偿还。

“岳母大人，陈淑华与马夫私通，现在人证物证俱在。”

我母亲管家多年，对这些后宅伎俩见多了。

“来人，林妈妈你去瑶姨娘房里搜，陈妈妈带几个小厮去这马夫房里搜，莺儿拿着我的令牌去报官。”

“有陈家在，我看谁敢动我女儿。”

听到报官，那马夫已经吓得发抖，立刻攀扯出来这都是瑶姨娘指示的。

京兆尹赶到时，搜查出来的瑶琴的金银首饰足以使真相大白。

有我母亲和嫂子坐镇，林业再怎么偏心也不敢包庇。

京兆尹说道：“夫人身份贵重，按当朝律法应该把妾室杖责后发卖。”

沈瑶琴已经吓得脸上失了血色，抱着林业的腿就喊道：

“我也为老爷生过小少爷，若不是他福薄早早去了，今日也不会看他娘亲受冤枉啊。”

京兆尹在等我母亲的指示，此事再怎么说也是家务事。

“母亲，余下的交给我吧。探杏，大人辛苦走一趟，去账房支银子请大人喝茶。”

我笑吟吟上前，我还没有折磨够她们，怎么能被轻易发卖了呢？

“瑶姨娘和马夫，拖下去杖责一百，不许府医医治。”

“林家泽，林佳玉，明日就改族谱，从此以后你们就是瑶姨娘的亲生儿女了。”

“红玉与我亲近，记在我的名下，往后是林府名正言顺的嫡**。”

母亲和嫂子来时已经听到了两兄妹对我的辱骂，也厌恶地看着他们。

“你怎么如此薄情寡义，我和哥哥可是你的亲生儿女啊。”

他们听到自己要成庶出的以后，立刻哭着求起饶来。

“贱婢生的也敢和嫡母这么说话，掌嘴二十。”

不等我继续羞辱，母亲已经喊了老嬷嬷把他们拖下去。

我和红玉留下母亲嫂子吃了晚膳，母亲心疼地望着我：“华儿难为你了。”

我狡黠一笑，如同尚在闺中般。

“我恨极了他们，等我报完仇和离回家时，你们可不许嫌弃多一双筷子。”

嫂子握住我的手也含着泪道：“华儿快回来，我还盼着与你再放一回风筝呢。”

送走母亲，红玉对我跪下来。

“母亲，姨娘去得早，这么多年全仰赖您的照拂，我虽是孤女，下人也从不敢苛责我。”

“您还要认我做亲生女儿，我日后定会照顾好您。”

我拉起她坐下，为我戴上珍藏的玉镯。

红玉洒脱豪义，志不在闺中，我要为她安排好前程。

6.

有我父兄的压力，不过几日改族谱的事情就定了下来。

林业也以治家不严被御史参了一道受了处罚。

说起来真是可笑，那对兄妹倒是日日求着给我请安，再也没有去看过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瑶姨娘。

他们骨子里是最凉薄自私的，前世不愿受我管束而亲近瑶琴，现在贪图外祖家的权势而巴结我。

可仅仅是沦为庶出怎么能弥补我的滔天恨意呢，往后还有折磨给你们受。

说起来瑶琴倒是对他们有点真情，若不是月份差太多，我都怀疑起来血脉混淆。

我依旧纵着他们玩乐，不过银子从瑶姨娘的月例里面出，自然少了许多。

畅春和日，我在府里设了赏花宴，请了几位交好的夫人。

正游园谈笑，一对交缠的身影出现在假山后。

“何人在此光天化日下行此污秽之事？”

“回禀夫人，是**和疏音阁的戏子，现在两人还在整理衣衫。”

几位夫人都是面色一变，怕听到了什么秘闻。

我解释道：“各位夫人有所不知，林佳玉亲近姨娘，我命人改了家谱，现在她是瑶姨娘的庶出女儿了。”

林佳玉已经和那个小戏子颤抖着跪下来。

“还不请来大人和姨娘。”

我优哉游哉喝着茶，瑶琴摇摇晃晃红着眼扑上去要打林佳玉。

“他可是个下九流的戏子啊。”

林佳玉只是垂着头痛哭着，嚷着什么不是姨娘说了男女有情是人之常情吗？

我心下了然，原来这里面离不了瑶琴的煽风点火。

只不过前世她只需劝我要宽容博取好名声。现在轮到她自己的女儿了，又怎么坐得住呢。

林业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上来扇了她一耳光。

林家泽也急不可耐说道：“妹妹如此以后该怎么嫁人啊。”

他们父子可不是担忧林佳玉，而是恨没有一个完璧之身的女儿嫁出去打点官途。

一家四口哪有往日的和美，活似见了面的仇人。

还是瑶琴先反应过来，跑过来对我不住磕着头。

“夫人，玉儿年幼，今日之事万万不能传出去啊，她可是您的亲生骨肉。”

“姨娘这是什么话，官府可是走过明路，佳玉是姨娘的孩子。”

“况且俊郎才女两情相悦，何苦拆散了一对鸳鸯。”

我依旧悠闲喝着茶，淡然看着眼前一出好戏。

“母亲，求您成全，我腹中已经有了菀郎的孩子。”

一语说罢，瑶琴差点气昏了过去。

前世我对林佳玉如珠似宝，琴棋书画无一不为她寻来最好的老师，养出来声名远扬的京城第一才女。

她却恨我管教严格，与疏音阁的小戏子暗生情愫。

我气得心肝都疼，还是拼着力气为她打点好了名声。

这辈子我纵着她日日与那小戏子厮混，眼下都已经暗结珠胎了。

我听了管家的禀报，才特意选了个好日子成全他们的亲事。

7.

林业被扶着坐下服了好几颗药才顺下来气。

“淑华，你为这个孽女费点心力，不可使这件事情流传出去。”

瑶琴和林家泽也哀求起来，只有林佳玉依旧哭着问为什么不能成全他们。

夜里，一碗红花汤药就被送给了柴房里的**。

没过几日林业就通知**持林佳玉的婚事，他为了仕途把豆蔻年华的女儿许给了上司做妾室。

听说瑶姨娘闹了好久，最后以教女无方的罪名被林业禁足。

你们的好女儿重头戏都没有唱呢，如何能匆匆落幕？

在我的暗暗推波助澜下，第二日那个叫徐菀然的小戏子就上门要人。

“夫人不好了，徐公子大清早就砸起了家门，说要带走妻儿。”

林府门前围起来了好事的看客，林业想必救心药又要再吃上几副了。

等我赶到雅阁时，那个小戏子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

由于我给的钱财丰厚，他还是咬牙切齿喊着要娶走林佳玉。

“老爷，**闹着不让她见徐公子就自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林业已经气得站起来都头晕目眩险些跌倒，最终还是让人把**送过来。

“菀郎，是我没有护住我们的孩子。”

“娘子不怪你，我今日拼死也要带你走。”

两个人就这么山盟海誓起来。

“老爷，今日之事已经人尽皆知，依我看还是把**嫁出去，以免再生事端。”

“也罢，不许给她准备嫁妆。”

说罢林业就去找府医把脉了，看来气得不轻。

林佳玉对我不住磕着头说谢谢母亲成全。

前世我为她选中了承恩侯府的小公子做嫡妻。

虽然嫁过去过得很好，但她却记恨着我拆散她和情郎。

回门时，连我这个生母的面都不见，只去看望瑶姨娘。

更是处处散播我苛待子女妾室，害我成为了名声尽毁的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