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成亲不到三个月就暴毙,我又被送过去做了续弦。
嫁过去才知道,李知远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他不仅折磨玷污我,还把我当礼物送给别人玩弄!
最后我找到机会,一口咬住他的脖子,与他同归于尽!
再睁开眼,回到了阿姐成亲之前。
1.
李知远是当朝新贵,又是继母的侄子,两家商议没多久,就把阿姐嫁了过去。
可阿姐嫁过去不到三个月,就突发急病而亡,我作为续弦,也嫁到了李家。
嫁过来才知道,外表温文尔雅的李知远,竟然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他不仅用各种手段折磨我,还将我打包送到红云阁供人玩虐。
红云阁明面上是个歌舞升平的乐楼,可暗地里,却是用无数少女的鲜血堆积成的白骨窟!
那里的客人最喜欢听美人的惨叫,看美人哭泣讨饶。
我的肌肤被滚烫的蜡油灼伤,肌肤被一刀一刀划开,渗出血珠,我声嘶力竭的哀嚎,直到哭得没有力气,气若游丝地挣扎。
李知远挑起我的下巴,嫌弃道:“客人想听你哭,就给我哭大声点,别跟你那个死鬼姐姐一样,哭着哭着就没了气。”
“我早就想把你娶过来了,到时候姐妹俩一起,别有风味,可你姐姐那个蠢货偏要求我放过你,她可太天真了。”
“她死的时候,还是我亲自送走的,连眼睛都阖不上……”
血泪从眼里淌落,我吃力地看向李知远。
他就是个禽兽!
强烈的恨意在我心底迸发,我死死咬住牙稳住情绪,按他的吩咐撕扯着嗓子,哭出声来。
我不能死,我要留着一口气给阿姐报仇。
我越来越能忍耐,足足被他们折磨了一年,身上早已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李知远渐渐松懈了下来。
这天他带我回去的时候,我身上的绳索松动了。
我终于等到机会了。
我积蓄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扑到他身上,死死咬住了他的脖子!
温热的血在嘴边喷发,溅了我一脸。
李知远惨叫起来,他的手下纷纷拿剑刺进我的身体。
我全身的力气都在流逝,但彻骨的恨意让我依旧紧咬不松口,哪怕血灌进我的喉咙,牙齿酸痛脱落。
我活生生咬断了李知远的脖子!
身体骤然一轻,我的魂魄飘在半空,眼睁睁看着他们拖走我的尸体。
李知远死后,李家将仇恨归咎到云家,开始对云家处处打压,甚至给我们家安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云家上百口人被斩首示众,而始作俑者——爹爹的续弦、我们的继母,却早就偷偷逃走了。
这帮凶手!
我一定化作厉鬼,把他们一个个都撕碎!
我以魂魄之体痛哭哀嚎,直到彻底陷入黑暗。
等再恢复意识时,只听耳边有个清脆的声音。
“阿雨,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阿姐!”
我猛地跳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处云家后宅。
而早已死去的阿姐,如今正笑吟吟地看着我,满眼关切。
我飞快的整理了一下思绪。
我重生了,重生在了一年多前的上巳节,全家女眷正要去禅悦寺礼佛。
前世这日,我受了风寒没有同行,也正是这次,阿姐跟随继母去禅悦寺,与李知远偶遇,继而定下了婚事。
可阿姐嫁过去后不久,整个人就肉眼可见的憔悴起来。那时我还以为她初为人妇,应付不来这种生活,可现在想想,分明就是李知远那个畜生在虐待她!
她竟然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都没有跟我们倾诉半句!
想起前世阿姐惨死,云家百口人被斩首,我的指甲死死嵌进了手心里。
这一世,我要逆天改命,为云家复仇。
除了李知远,其他凶手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2.
我抬眸望着阿姐,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阿姐还以为我是身体不适,轻笑着劝道:“阿雨,你好好休息,我给你带糖人回来。”
不行,不能让阿姐和李知远那个混账见面!
上巳节去礼佛是无法更改的行程,要拖住她难于登天,不如另辟蹊径。
我立即下了榻,抱住阿姐的手臂,撒娇道:“我已经好了,阿姐,我要与你一起去禅悦寺。”
阿姐点了点我的额头:“我看你就是想偷懒,不知怎的又改主意了。”
感受着她的体温,被她宠溺地嗔怪,我幸福地抱紧了她。
这一世,我保护你。
梳洗过后,我与阿姐共乘一辆马车,跟随家人到了禅悦寺。
前世我未同行,并不知道阿姐与李知远在哪儿相遇,只能处处小心,见有任何不对的苗头就及时阻拦。
上过香后,女客在后院喝茶小憩,这个院子不允许男客进入,我紧张了一路,也终于松了口气。
但没想到,不多会儿,继母李茹就带了一个人来。
男子高挑俊朗,一身明青色苏锦衣更衬得他衣冠楚楚,但一看到他的脸,我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是李知远!
李茹笑着道:“这是我侄子李知远,今年的探花郎,不日就要去户部上任了,今日正巧也来上香。男客那边满了,我便带他来了这边,正好与姑娘们认识认识。”
李知远笑得和煦风雅:“叨扰妹妹们了。”
阿姐脸颊微红:“表哥客气了。”
我冷眼望着这一幕,心中了然,李知远早就在此等候,他和李茹里应外合制造偶遇,为的就是阿姐和我。
我和阿姐在盛京被誉为并蒂双花,以美貌出名,他要给红云阁的贵人进献美人,自然会盯上我们。
我冷冷开口:“母亲不过是父亲的续弦,李家与云家又没有来往,哪来的表哥表妹?李公子,这里是女客休息的地方,男女大防,请你离开。”
李茹和李知远的脸上都是一冷。
李知远还要装君子,重新挂起了笑容道:“笙雨妹妹,是男客那边……”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男客满了你还可以在寺庙里闲逛,再不济去台阶上坐着,禅悦寺偌大的地方,偏要往女客这边挤,谁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
李茹彻底黑了脸,呵斥道:“笙雨,闭嘴!”
我倒是忘了,若没有继母这个内应,他也没这么方便。
我转头看向她,咄咄逼人:“母亲不顾男女之防也要帮侄子混进女客休息的地方,真是煞费苦心,看来在母亲眼中,女儿的清誉也没那么重要,还是说,母亲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清誉?”
我又转头叫人:“来人!女客这里有个登徒子!”
李知远这才变了脸色:“误会,在下离开就是,妹妹别动气。”
李茹也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说:回去再收拾你。
她忙拉着李知远走了,临走时我没错过李知远眼底的一抹戾气。
阿姐悄悄握住我的手:“阿雨,你今天怎么回事?”
我回握她,郑重警告:“阿姐,离李知远远一点,他不是好人!”
我无法解释重生一事,也不能告诉阿姐嫁过去会受辱至死,只能靠姐妹之情去阻拦她。
时间紧迫,订婚之前,我必须改变这个结局。
阿姐茫然眨眼,随后仔细盯着我,似乎要把我盯出点什么来。
看我依旧严肃,她才抿唇一笑:“好,我都听你的。”
3.
我和阿姐三岁时,母亲怀着弟弟难产,一尸两命。
而那晚,还是姨娘的李茹生下了三妹妹,又过了两年被扶正,成了续弦。
李茹一向不喜欢我们,今天我落了她的面子,回去了她肯定要发难。
回去的路上,我把一杯凉茶水灌到衣襟里,又开着车厢的木窗吹了半天风。
内里的衣衫湿透,顶着春日的凉风,我冻得瑟瑟发抖。
阿姐紧蹙着眉,拉着我劝说:“别这么作践自己。”
我只轻声安抚她,我早有计划,一切听我的便是。
回到云府,我已经开始发烧了。
李茹一脸气愤难当的样子,等爹爹一回来便要告状。
可她没想到,我已经病倒,躺在榻上不能起身。
李茹还言之凿凿我是装病,可跟爹到了我房中,才发现我是真的病了。
阿姐垂着眸,轻声道:“去的时候妹妹就有些不适了,在禅悦寺时,有男客突然闯入女眷区,又把妹妹惊吓到,这才一回来就病倒了。”
爹爹脸色一青:“怎么会有男客?”
不用我们多说,下人便已经把在禅悦寺发生的一切禀报。
原本想借题发挥的李茹,却遭了反噬,被爹爹好一阵痛骂。
训斥完,爹爹发话:“这个李家郎心术不正,绝不允许他娶我们云家的任何一个女儿!”
有了爹爹这句话,姐姐嫁过去被凌虐至死的命运总算会改变了!
但我知道李茹不会善罢甘休。
她当年对爹爹情根深种,宁肯做妾也要嫁过来,可后来因爱生恨,才与李家里应外合陷害爹爹。
那时我以魂魄之体跟着她,亲耳听到她说,得不到的男人,她宁可毁掉。
她还吐露了一个秘密,原来当年娘亲也是被她亲手害死的!
娘亲已经过世十几年,要找证据难如登天。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收拾她。
上次制造偶遇没能成功,李茹自然还会继续下黑手。
借着养病的时间,我与阿姐好好计划了一番,阿姐虽然不懂我的深意,但也坚决表态:“你要做什么,阿姐都支持你。”
我派人时刻盯着李茹和她的亲信,果然,不到一个月,她又动手了。
爹爹只是个文官,这几日正好政务繁忙,早出晚归。
倒是方便了李茹。
傍晚用过晚膳,三妹云笙瑶便来找我。
她笑容天真可爱:“二姐姐,我新得了一块浮光锦,但颜色不是很喜欢,你跟我去看看可好?若是喜欢,就拿回来做新衣裳。”
云笙瑶看似天真烂漫,可眼底的算计丝毫不逊于李茹。
前世李茹逃跑时带着她,两人更名换姓,她以李家**的身份嫁入了权贵之家,爹爹被斩首时,她甚至在旁微笑观赏。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带着戒备,面上浮起一丝浅笑。
“好啊。”
4.
我跟在云笙瑶身后,精神紧绷,时刻盯着她。
她倒表现得无害又自然,一路引着我到了她的院子,站到了房门前。
“啊,对了。”
开门之际,她突然拿起腰上的香囊,笑道:“我今日换了桃花与松木味道的香囊,特别清香,姐姐闻闻看。”
迷情香?
红云阁里倒是常常玩这些东西,不愧是李知远的表妹,随身携带呢。
我冷笑了一声,猛地抓住她手腕,便反往她脸上按。
“香吗?三妹再好好闻一闻!”
布袋敞开了口子,粉末扑在她脸上,云笙瑶忙屏住呼吸,可耐不住这种香药效霸道的很。
她只吸进去了少许粉末,脸色顿时浮现一抹酡红。
我拿帕子蒙在脸上,抢过香囊,彻底撕开,接着推开云笙瑶房间的门。
有个人影在黑暗中扑了过来。
我拉过云笙瑶,把她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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