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了,一个准杀人犯、一个准变态、还是一个已经失去标记的哥哥。
当我看到那个视频后,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这个人都必须得死。
无论他是否像奴仆一样乞讨着我的原谅,无论他曾经向我许诺过的荣华。
只要伤害过她的人,都得死。
男人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情绪稍微平复下来的他,左右弯曲了一下他那僵硬的脖子。
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盒,打开,盖子上还贴着一张卡通贴纸,上面有两行娟秀的小字,和句尾的笑脸。
他笑了,笑得那么凄凉,吞服下药丸,后背和颈部的不适伴随着一股热流顺着喉管流进他的胃中而平息下来,他右手拿起了手机。
“喂...宝贝...是你吗?”
......
深夜,原本嘈杂的菜市场寂静得如同荒郊的野坟场,只是偶尔能听见得几声耗子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男人出现在菜市场的肉食区,他似乎是穿着黑色胶质的大衣,身上的血液如同血珠一样一颗一颗的顺着重力朝下面滚落,溅落在地形成一朵朵诡异的血花。
他的高帮雨鞋踩在地上,在这沉重的黑夜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听得让人通体生寒。
“你帮我过一次,这次我少切你一刀...”
男人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肉食区的尽头,在黑暗的角落里竟然亮着一盏小吊灯,灯光并不亮,光线笼罩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他坐在轮椅子上,身上穿着奢侈品衣服,原本精神小伙伴的烫发乱成一团,还染上了猩红的血迹,他耷拉着脑袋,不断地哼哧呼吸着,眼球不自主的颤抖,他的全身都被锁链缠绕着,似乎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仔细看的话,还能够看到他的右手手背还悬着一根吊水时用的留置针,上面连接着两根输液管一直沿上还有两瓶液体。
应该就是这些透明的液体在勉强维持着他的生命。
他耷拉着脑袋,张开血肉模糊的嘴巴,喉咙与声艰难地碰触触,发出嘶嘶声,他的舌头已经被男人用锋利的尖刀割掉,所以即使拼命地拼命地想要要说话,都无法发出任何一个能够清晰辨认的字眼。
男人走到被禁锢者的前面,戴着钉着铆钉的黑手套的右手猛地伸展开,一把托起被禁锢者的脑袋。
男人满意地看着那张血肉模糊的人脸,不带丝毫的情感,漠然注视着被禁锢者那惊恐绝望的眼神。
被禁锢着的眼球已经经受不住男人的巨力秃噜出来,瞳孔放大,似乎下一秒钟就会断气。
“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我在临刑前还用绳子锁住了你的部分气管,我的动作幅度不大...你还是能够呼吸,这样的好处是你能够一直体会到窒息或者接近窒息的濒死快乐.......这不正是你最想要的快乐吗?”
“对对对!就是这种表情,我太喜欢了...想死吗?想不想快点死?”
“哈哈哈...你觉得我可能这么容易的满足你吗?”
“我就是想看你做出这种表情来,看着我!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你现在只不过是只待宰的羔羊...不...你是条狗......”
“哈哈哈哈哈......”
男人站在被禁锢者的前面,放浪形骸的大笑着,笑容狰狞、得意、癫狂,他笑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才停止了笑容,又恢复到刚才那冷冰冰的模样,叹了口气,从身后的拉杆箱中拿出一根三角支架和摄像机,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对准那被禁锢者。
“来,笑一个,茄子!”
......
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尼采《善恶的彼岸》
......
声音嘈杂,嘶嘶啦啦,哗哗啦啦,仿佛是林间溪流的声音。
麋鹿在黑夜中奔跑,影子倾斜的拉长,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留下一道诡异的带着翅膀的影子,翅膀缓缓煽动,留在地面上的,是星星点点如梅花状的血色脚印。
......
黑夜,无数的血液沿着墙角,走廊的地面缓缓渗出,由点串线,汇聚成一条血液组成的血红溪流。
黑白相间的磨盘之上,男人跪在上面,照着黑面的方向不断的跪拜。
“救救我,救救我。”
声音不大不小,似远似近,如泣如诉,仿佛空谷中回荡着的幽鸣之乐。
......
“1月16日,滨海市府南路菜市场一百米外的一个废弃仓库里发现一具男尸,死者的年龄在23岁左右,体型偏瘦,有黄色染发,死者的衣物破损,脖子上有一道勒痕。经过我市刑侦局法医初步鉴定,死因为兴奋性窒息死亡,死者生前被注射了大量的吗啡,**被割断......和最近自媒体平台上传出的网红被虐杀视频惊人的相似,更多的信息请等待接下来的详细报告......”
“搞什么东西!你们刑侦一队都在搞什么?”
滨海市刑侦局,刑侦一队的办公室内,身肩三级警监的刑侦局局长郝和平关掉了电视,怒气冲冲的质问着刑侦一队的队长李铭耀。
“李铭耀,你这个刑侦队长是不是不想干了?连办案细节和证物你们都能泄露出去,还让那些无良小报的记者传到了网上,你们是怎么搞的?”郝和平怒声道,“李铭耀,老子告诉你,你要是实在不想干了,我就向上级申请,把你调到滨海市的扫黄大队,做副大队长!”
“郝老大,我的好老大,这事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刑侦一队真的是冤枉的啊...”
身为滨海刑侦局的老油条,李铭耀自然不会轻易的就将这个锅背在自己的身上。
“这明明就是网监队的把锅甩给了我们一队,我带着兄弟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凶手早就已经跑了,就留下那台设置了密码的电脑,我们又打不开,有啥办法?网监组的同志不给力,我有什么办法?凶手告知我们信息的时候,就已经将视频自动锁定发送时间了,当然,那个把案件细节公布的家伙我们已经在清查了…您就再去市上找找上级,游说游说呗。”
“我的李大队长,你是真把我郝和平这个老家伙当盘菜啊?不说了,这个案子我已经向刑侦总局和市局做出了保证,滨海市刑侦局会在一个星期的时间抓获凶手,如果一个星期后,凶手还逍遥法外,那我郝和平带着你们刑侦一队的全部人马一起去扫黄队报道!”
门嘭的一下关闭!
徒留下刑侦一队的刑警们坐在工位前凌乱恐慌。
“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我可不想去扫黄大队...”
汪旭东,刑侦一队的队长助理,队伍里专门负责拍李铭耀马屁的马屁精,眼泪汪汪的低声问道。
“放心吧,郝老大可没那么傻,你没看他给我递了张纸条吗....”李铭耀眯缝着双眼,自信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