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德林的一句话,让裴景宁找回了因为愤怒的失去的神智。
为了那个废物,而搭上自己的前途,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就在这时,一道悄无声息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在看清来人之后,裴景宁的颜色瞬间寒了下来,冷声呵斥。
“影十三我说过吧,以后进来之前记得敲门。”
影卫十三在听过之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随即将一个账本递给裴景宁。
“这是何物?”裴景宁翻开账本,只见上面记录着各种奇珍异宝,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是太子府中近些年来所收集的东西,若非今日太子府中搞了一场这些东西的拍卖会,我们怕也是查不到这些东西的全部目录。”
裴景宁一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我那个废物哥哥,就是在这个收集财宝这方面异常的厉害。”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略带诧异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太子府的拍卖会?”
影十三便将今日太子府中所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全部都告诉给了裴景宁。
在听完之后,裴景宁抬头看向王德林,询问道:“公公、对于这件事情,可有什么看法?”
王德林微微皱眉,半晌之后才谨慎的说道:“不如告知王上,只是这账本、是断然不能由爷您亲自交上去了。”
裴景宁自然知道其中利害,要是让他那个偏爱草包儿子的父皇知道,他暗中调查了那个草包,一定会怪罪于他。
到时候,恐怕有理都变成没理,徒惹得一身是非。
“影十三,你现在就把这个账本送到刑部尚书的手上。明日朝堂,定会热闹的紧。”
裴景宁的唇角边流泻出一抹嘲弄的笑容,眼底尽是寒霜。这一次他一定要彻底的搬到裴景程的那个草包才行,让他再也没有可以翻身的机会。
看着影十三离去的背影,王德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才说道:“爷,这影卫是不是,留不得。”
毕竟如此不把主子放在眼中的影卫,实属罕见。像是这样的人,若非能力极其出众,一开始便会被淘汰。
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会喜欢要这样的影卫,通过这一点也可以说明,这个宁王究竟有多么的不受宠了。
闻言、裴景宁微微一怔,随即挥了挥手。“怎么说都是影卫,应该还不至于作出背叛的举动。若真的有异心的话,杀了就是。”
王德林闻言一怔,随即点头,没有必要两费时间在一个影卫的身上纠结。
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还是想办法如何面对明日的朝堂。
“那个废物想拿着银票到皇陵避难,待三年五载之后,世人已经将他所做之事全部遗忘,再回来光明正大的继承皇位。”
“这个世间哪里有那么美好的事情,全部都给他。这一次,本王定然让他无法顺利的去皇陵。”
太子府内。
裴景程看着正在整理行装的明鸾,嘱咐道:“除了银票和随身用品之外,能不带的就尽量不带。”
明鸾虽然不解这话中所蕴含的意思,但也不会出言反驳她的爷。
于是自然极力的、将一些繁琐且累赘的东西全部都摒弃掉,力图求简。
影二走到书案前,一脸恭敬的说道:“爷,皇陵那边已经处理完毕了,随时都可以过去。”
裴景程的眼眸中极快的划过一道精光,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不管如何,临行前我都应该去见见我的父皇才行。”
“爷,那我们明日何时启程。”
在听到明鸾的询问之后,裴景程轻勾唇角,缓缓地说道:“待爷明日回来的时候,我们便启程上路。”
翌日清晨,晨曦送来光明,普洒人间。
朝堂之上,庄严肃穆,不容有错。
刑部尚书何南成出列,朗声言道:“臣,有本奏。”
“爱卿,奏来。”
在得到裴连君的同意之后,何南成将昨日得到的情报加以整理一番之后,才开口说道:
“陛下,昨日太子府中,竟然公然举办拍卖会,其中拍卖物品无一不是皇家珍宝。”
“太子此举,其一、此举实在是有负皇家颜面,让珍宝流落民间,恐难寻之。”
“其二、虽身为太子,却也不到富有四海的地步,如此多的珍宝都在其私库,实在让人疑惑其宝贝来历。”
“虽然太子已经被褫夺其封号,但终究还是皇家之人,还望陛下明察秋毫,给与严明决断。”
声落,本是安静的朝堂却开始渐渐变得嘈杂了起来,太子已废,他们自然逢高踩底。
这一幕,让裴连君皱紧了眉头。冷眼看着大殿之中的群臣,开口询问。“不知爱卿觉得,应该如何决断?”
何南成双手置于胸前,一脸严肃的说道:“臣觉得,应该收了太子手中银票,夺了他的名讳,让他从此不能再以皇家人的身份自居。”
要知晓,裴连君的圣旨之中虽以将裴景程贬为庶人,但终究还是留有一线。
待三年期满,便可归朝,到时候怎么发落自然是裴连君一句话的事。
可现在若真的听从这了这个建议的话,以后裴景程恐怕真的,就再也没有办法重新回到皇宫,回到现有的位置上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到大殿之上,说道:“禀王上,太子爷他在外面求见。”
对于小太监们来说,废太子是不允许入朝堂的。
但裴景程毕竟不比他人,自然是不能一概而论的,于是便有了这样滑稽的一幕。
在听到小太监的禀告之后,吵嚷的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等待着裴连君的回应。
要知道,再怎么说现在可以真正决定裴景程命运的人只有裴连君一个。
不止如此,可以决定他们命运的人,又何尝不是只有裴连君一个人呢。
所以此刻才是真正可以看清,裴连君的选择与决断的时刻。
自然就变得异常的重要,因为他们都不是御史台那些需要谏言的老头子,他们要的不过只是官场的顺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