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人公是顾瑾琼陆琮的书名叫《首辅的重生美娇娘》,这本小说的作者是陆亦灼所编写的言情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顾瑾琼又回到了十五岁风华并茂的一年这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扭转乾坤...
时值隆冬,顾瑾琼临窗而靠,看着外面开了满园的红梅,只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如这梅花般,看似红火灿烂,其实不过须臾,便会被这漫天的白雪覆盖,然后,凉寂一生。
“瑾琼。”
蓦地一声从后传来,她踅身去望,香雾弥漫,珠帘掩映,身穿靛蓝色直䄌的李逵姿挺玉立,在镂兰雕花的屏风背景下,仿佛画中的仙人,虚无缥缈又俊逸洒脱。
一如初见时,他站在紫藤树下,低唤她‘表妹’时,令人心动的模样。
可如今再见,瑾琼唯有心惊与恨。
她连连后退,直至退无可退,才缩在角落里煞白着脸呵斥,“这里是陆家!你是怎么进来的?”
李逵拨开珠帘,因喜悦而飞扬的眉梢轻轻蹙起,“表妹,你这话什么意思?陆家因为陆琮贪墨,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哪像从前门禁森严,需得什么手信?更何况你还是被郭氏打发到这么偏隅之处。”
‘陆琮’二字,如同天罗地网逼过来,兜得瑾琼手脚止不住地颤抖。
李逵发觉失言,眼底掠过懊悔,连忙转开话题,“这些年我一直记挂着你,听说父亲也被……他连累,革职查看,我连夜从渝州赶过来,就是怕你想不开。”
瑾琼深吸了口气。
李逵还把自己当妇孺幼童般好哄骗,以为说几句话,就能将从前恩怨翻篇。
她攥紧手,感受指尖传来的冰凉,讥讽一笑,“所以,你赶来幽州并不是想做那个首告、告陆家包庇陆琮、告我父亲是陆家的党羽?”
“你冤枉我!”
李逵一怔,一抹心虚从眼底掠过,“我要是想做首告,直接写了状书呈给巡抚衙门便是,何必跑到这里来找你?我过来真的只是担心你。”
瑾琼哂然。
如他所说,他若是想做首告,悄悄递了奏折上去就行,没必要跑来陆家惹一身嫌。
但李逵做事从来都是趋利而图!
怎么可能只是因为担心她就踏进这被他恨了多年的陆家!
见她沉默,李逵默默松了口气,语气更加温柔。
“瑾琼,陆家这事并非我能推动的,皇上有意想置陆家死地,但是顾忌陆家三代为官,根基深厚,在怀岭一带又颇具文人才子的威望,为避免动荡,这才只削了陆氏在朝为官之人的官职,可是,今日过后呢?”
李逵观察着她的神情,再接再厉。
“且不提陆家,就你父亲,并非大户家族,也不是什么大官,陆家出事,你父亲首个便被连累,而你的姐夫曹岩,肯定会为了曹家和你父亲划清界限,到时候,你怎么办呢?”
“我?”瑾琼抬起头看他,目光冰冷绝望,“我能怎么办,我已经是陆家人了,陆家如何,我便如何。”
她的语气携裹着哀怨,配着一双秋水眸子,只让李逵看得冲昏了脑子。
“你现在可以写休书,请陆琮和离!”
“和离?”
顾瑾琼一瞬间的愣神让李逵有了底气,他放柔了声,“是的,和离,相信以陆琮对你的愧疚,是不会不答应的。”
陆琮他即便是陆家的嫡长孙,十九岁的解元又怎么样!如今还不是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他悠悠的想,因过于自狂让他忽略顾瑾琼煞白脸色下的坚狠,只顾继续说道:“我如今有成就了,谁见到我不恭敬地叫我一声‘李大爷’?你从前不是和我说过,住一处小院子,里面种满了紫藤,到了春天,你隔着窗户画画,我就在一旁看书。”
八年没见,瑾琼已没有年少时分所见那般水嫩,生活将她吹弹可破的肌肤磨得苍白,眉间因长时蹙眉而生了几道浅浅的皱眉。
可她还是漂亮的。
甚至美得惊人。
也多了些从前未有的弱不胜衣的清丽。
李逵越看,心中越生怜爱,忍不住上前去抱她,说出心中渴求,“你若是忘不了陆琮对你做的事,等你写了休书,你大可请冤巡抚,状告陆家……”
锋利之声掐断了他的话,李逵神色惊骇地放开她。
瑾琼不知什么时候红了眼睛,目光里尽是仇恨。
“状告陆家?”
她轻呵一声,眼角滚出热泪,“这才是你的目的!你根本没想带我走!你的岳父在你最落魄的时候帮扶了你,用金钱帮你笼络官员,这才有了你‘李老大爷’,你不可能因为我去休掉你的妻子,和你的岳父结仇。你今日过来的目的,只是让我成为压死陆琮,压死陆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性子一向温顺,连花都不忍心折断的瑾琼,此时竟然敢拿着剪子刺自己。
李逵来不及震惊,只呆呆地望向自己的胸膛,那里插着一把黄灿灿的剪子,鲜血顺着利刃流了出来,渐渐侵染了整个衣衫,也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疯了?”
李逵推开她。
瘦弱的瑾琼一个趔趄,倒在大炕上,发丝也凌乱了,可她马上就坐了起来,扑向李逵胸上的剪刀。
“你以为我还和八年前一样好骗吗?你当我还是十六岁的顾瑾琼,任你摆弄吗?”
瑾琼疯了一般抓住剪刀往里推,苍白削弱的脸上满是恨意,“那天,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就在袁老夫人的寿宴上,你穿着那双青色回纹福鞋,蹲在紫薇花丛后面,亲眼看着我被陆琮欺凌!如今,你还想再借我去打压陆家!”
鲜血飞溅,洒在了瑾琼的脸上,和她的泪水混在一起。
这是她一眼便惊艳整个青春时期的男子,
是他说的,自己是‘琼’,他是‘李’,他们就是‘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是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可自己坎坷数载,才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琼窗春断双蛾皱’的‘琼’,一辈子只能躲在这不见外面风光的陆府,回首边头。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李逵,这个见不得光的大房私生子!
李逵疼得冷汗直流,又见自己心事被揭,再不虚伪,一个巴掌打向顾瑾琼。
“**!你以为你还是顾家的那个二小姐?你不过就是陆琮酒后乱性的罪证!是陆家活生生的耻辱柱!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你姐姐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和程家毁了亲事,不得不下嫁曹家?你父亲不也是因为你,不得不委身陆家幕僚,一辈子抬不起头?”
瑾琼被他口吐鲜血,但仍旧不放手。
“那件事缘由如何,你心里门清!”
顾瑾琼抬起头,恨眼相望,“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那天寿宴听信了你的话,走了那条小道,遇到醉酒的陆琮!也更加后悔遇见了你!”
言讫,伴着汩汩鲜血喷涌,将瑾琼的双手淋了完全,但她仍觉得不够,她咬着牙往里推。
疼痛使李逵慌张起来。
他才当官不久,陆家也落寞了,陆琮终于可以仰自己鼻息说话了,他才不想死!
“你以为这样,你父亲就能复原官职?你别痴心妄想了!你杀了我,他们只会把罪责推到你父亲头上,说他指使你蓄意谋害调查官员,以掩罪行!”
他抓紧顾瑾琼的手,“你还不如听我的,写信状告陆家他们为了庇佑陆琮以权压势,威胁你隐瞒当初他**你的事情,或许,你还能过个顺遂的后半生.……你不也恨透了陆家,恨透了郭氏?”
郭氏。
她的确恨透了郭氏。
但她更恨他,恨他欺骗了自己这么多年,恨他为了利欲利用她。
所以从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皆是被他所害,她就日日期盼着这一天的。
李逵一死,她就自尽!
她已经想好了,自己作为陆家的妾室却和巡抚单处一室,别人难免不细想,陆家是否勾结审查官员,意图将罪责尽推自己父亲身上。
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不能刺得很进去。
瑾琼着了急,就拿着剪刀绞。
李逵只觉得肠子被搅作了一团,死的恐惧让他不顾一切推开顾瑾琼。
‘啪’的一声,墙壁上绽开一朵红花。
瑾琼感受到后脑勺传来的尖锐疼痛,模糊着双眼看李逵涕泗横流地往门外边跑边叫大夫。
心想,自己年少时期怎么就喜欢上了这样的人?
或许真如那首诗所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瑾琼虚晃一笑,只叹若是能够重来,她一定会睁大眼睛看清楚人心,不受他所骗,更不要那么软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