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自己的肚子,哭出了声,“救救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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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枳曦昏迷前,看到的是程七七站在台阶上。冷眼看着她。
身后是听到叫声后冲进来关心程七七的人。
而她,无人顾及。
……
等她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是摸自己的肚子。
贺时琛坐在病床前,程枳曦死命的拉住贺时琛,“时琛,我的孩子呢?”
“程枳曦,孩子以后你还会有的。”
贺时琛的话,宛如给程枳曦浇了一盆冷水。
程枳曦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气,抓住贺时琛衣角的手,都在发抖。
“程枳曦,这是你的报应。”
贺时琛深潭黑眸,透着寒意,对她没有丝毫的温柔,“你要怎么样才可以离婚?”
贺时琛的话,始终是在“离婚”二字,全然不顾她刚流产。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了吗?”
程枳曦一脸苦笑的盯着他。
“七七,需要一个身份。”
她的妹妹需要一个身份?贺太太吗?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拱手相让?”
“鸠占鹊巢有意思吗?”贺时琛眯着危险的眼眸。
程枳曦松开了她的手,“时琛,这三年来,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次?”
“我爱的人只有程七七。”
他的语气坚如磐石,却又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子,死死的戳进来她的心脏。
“程枳曦,离婚吧。”
贺时琛沉沉的说了句。
她好不甘心。
许久,程枳曦才说:“好,离婚可以,但是你得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贺时琛警惕的看着她。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程枳曦凄然的笑了声。
贺时琛看了,蹙了蹙眉,转身离开。
程枳曦看着他离开,伪装瞬间垮掉。
委屈瞬间冲出了眼眶,眼泪宛如珍珠般的滚落下来。
她知道贺时琛是去找程七七了。
她的爱卑微到尘埃。
程枳曦在医院躺了三天,住院费都是她自己出的。
她卡里的钱所剩无几。
而她的日子过成这样,都是她咎由自取。
程枳曦拭去了浓妆,换上了她自己喜欢的湛蓝色连衣裙,擦了一个口红。
她透过镜子中,看着她的面容,她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伪装的久了,她都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样子了。
她今天跟贺时琛一起约好了时间。
到了梦华公园,程枳曦捧着一束白百何花,撑着伞,站在路边等了许久,甚至以为贺时琛不会来了。
一辆法拉利停在了她的面前,贺时琛拄着拐杖下车。
看了眼周围,他眉头一蹙,来这里做什么?
贺时琛刚想要接过程枳曦手里的捧花,见程枳曦迟迟不给。
程枳曦抬眸,对上了贺时琛的眼睛:“花不是送你的。”
贺时琛一怔,发现眼前的程枳曦,跟平常有些不一样。
她更适合湛蓝色,白皙的的皮肤被这条裙子衬的洁白无暇。
“来墓地看你母亲?”贺时琛语气颇冷。
程枳曦牵住他的胳膊,浅笑,“到了你就知道了,别抗拒,今天就让我做你一次妻子。”
最后一次了……
程枳曦的语气中带着沧桑,贺时琛竟有些心软,任由她牵着自己。
因为贺时琛的步子不是特别稳,两人走得格外的缓慢,程枳曦幽幽的说:“时琛,以后没了我,也要好好坚持康复训练。”
贺时琛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一旁的程枳曦碎碎念。
好一会儿,程枳曦才停在了一块墓碑前,上面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贺时琛嘴里念起,“程时深是谁?”
“我们的孩子啊?”
程枳曦语气满是悲凉,“当时他刚出生……。”
程枳曦和贺时琛的第一个孩子。
贺时琛沉着脸,一字一句,“野种。”
程枳曦神情木然的解释:“他就是你的孩子,不信你可以找当时的医院拿DNA检测报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