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的颈脖一疼,之后,再无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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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茗是被人用凉水泼醒的。
“快些起来干活了--”她的胸口被人踢了一脚:“可真是个贱蹄子,只想着偷懒。”
眼前的人,她认识,是许挽婉身边的丫鬟媛儿。
这是许挽婉的住处。
白茗的心中一凉,沈修竹将她打昏送到了这里么?
“你敢泼我?”白茗脸色惨白,发丝凌乱,水珠顺势掉落,活像是前来索命的女鬼。
媛儿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马上重振旗鼓:“怎么,泼不得你了?不过是个手筋被挑断了的废人,还敢摆架子……还真当自个儿还是二阁主了?”
白茗起身一脚踹到媛儿的肚子上,冷喝一声:“我手筋断了,但脚筋却还好着。”
媛儿瘫坐在地上,正想破口大骂,却触上白茗斥着冷意的眼神。
她的心下一沉,连忙起身头也不回地跑远。
当许挽婉进院时,白茗正坐在破烂的木凳上,不慌不忙。
许挽婉打量了一眼白茗的狼狈模样,讥笑一声:“可真是只落汤鸡……也不知道,煮熟后的味道,有没有你儿子那样可口?”
“许挽婉!”白茗的怒火顿时就被点燃,她咬牙切齿地冲上去。
许挽婉害得阿宝死无全尸,如今……竟然还以阿宝来开玩笑!
除了愤怒之外,更多得是恨。
可还没有靠近许挽婉,白茗就被粗使婆子推倒在地。
白茗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有一双绣花鞋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但白茗却咬紧牙关,哪怕疼得直冒冷汗,也不肯闷哼一声。
她绝不要向许挽婉屈服!
看着如斯倔强的白茗,许挽婉的嘴角泛起冷笑。
她弯腰,挑起白茗的下巴,神情讽刺:“我挺好奇……沈修竹若是看见了你这副模样,会作何表现?”
“心疼?”她脚下的力气极大,眼神中透出得意:“抑或是,帮着我一起弄死你?”
“当然是后者居多,他分明知道咱们二人之间存着嫌恶,却仍是将你送到了我这儿来……这可不是专程给我送了一个出气筒过来么……”手背上的疼痛全然抵不过心中的钝疼感,白茗的眼神之中透出了一丝坚韧。
许挽婉看见她折磨杨,心底愈发觉得讽刺。
她学着从前白茗的模样,两耳光落在了白茗的脸上。
“你说你,分明都已经落到如此境地了,为什么不哭求着我放过你,反而还要装得一副坚强的模样,这是做给谁看呢?!”
许挽婉此生,最讨厌的就是白茗不论遇到什么挫折,都不会哭嚎一声的坚强模样。
分明只是一个姑娘家,却偏偏要逞强学习武功,去与那些男人厮杀。
可到了最后,自己只不过随口说了一句话,就让白茗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成了枉费……
姑娘嘛,哪需要那么强势?
想着,许挽婉笑得愈发得意,她侧在了白茗的耳边。
“阿茗……我就实话与你说吧,我对你的男人,半分兴趣都没有,他不过就是我手中的一个棋子……”
反正,白茗如今,已经落到了她的手里。
她就是与白茗说实话,倒也无妨。
这样想着,许挽婉的笑容之中,渗出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