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盛看了看李植,又看了看李臻品,一时下不了台,脸上一红。气急之下,他竟啪地一巴掌打在了李臻品的脸上。那一巴掌力气大极了,李臻品一下子没站稳竟跌倒在地上。
“你怎么说话的?现在李家一族人都靠你族弟的肥皂吃饭!”
李臻品摸着被打得火烫的脸,窝在地上,没有爬起来。
见李有盛这么大的火气,李植倒是不好拒绝李臻品了,“算了,二爷爷不要这么生气,便算李臻品一个吧。”
听到这话,李有盛喜上眉梢,笑着说道:“李植,二爷爷我要谢谢你!”
……
第二天一早,李植家院子里人头攒动,十三个新招募的帮工都来了。
看着这十三个人,李植说道:“诸位亲戚,很高兴你们来我家帮工。不过,丑话我要说在前头!到了我家做工,就是我家的帮工,以后要听我的规矩!如果不听,那我只能请你离开。”
听见这话,所有人都猛的点了点头。
见状,李植就开始为这些人分岗位。
把岗位分开后,各人都只操作自己负责的步骤,不了解整个肥皂生产过程,做到了保密。同时这样分工后,每个人只负责一个步骤,操作简单易学,也降低了学习的成本。
李植和李兴花了一个时辰教导这些亲戚们,便让新帮工们都学会了各自负责的操作。到了下午,整个作坊已经全力运转起来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二月中旬,李植造好了该月给崔文定的肥皂,顺利交货。
交了崔文定的货,帮李植做事情的亲戚们就干了满一个月了,李植把二两的月钱发了下去。
对于帮助他的那些亲戚,李植是不会亏待他们的,不单单给他们发了工钱,李植还让裁缝给他们做了新衣服等等。
……
这天,李植正从纺织品市场转悠回来,琢磨着开发纺织机械的事情,却看到崔文定带着一个头戴儒巾的中年人坐在自家的堂上,弟弟李兴陪在一边。崔文定看见李植回来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了上来。
“李植你可回来了,我都等你半个时辰了!”
李植看了眼崔文定,暗道这商绅无利不起早,来找自己肯定是要买更多的肥皂了,便打了个哈哈说道:“得罪,我倒是不知道崔相公要来。崔相公的货这么快就卖完了?”
崔文定看了眼李植,正色说道:“我不是来和你要货的,我是来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说完这话,崔文定把李植拉到堂上,指着那个头戴儒巾的中年人说道:“这是我们天津八大商号之一的泰昌行东家许举人许老爷,今天专门来会你!”
那中年人见到李植过来,上下打量了李植一番,这才站起来说道:“不才许敏策,是泰昌行的老板。李公子肥皂行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不才今日是相见恨晚啊!”
许老爷话里对李植十分尊敬,尊称他为公子。话说一个月前别人还都把李植唤作呆子呢,这反差实在有些大。全赖肥皂生意的蒸蒸日上,李植在这大明朝的社会地位大不一样了。
“许老爷实在是太客气了,后生招待不周,还请许老爷谅解,请坐!”
许敏策见李植客气,心里欢喜,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也不急着和李植说事情,倒是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其实论起见识,两世为人的李植自然高于这许老爷崔相公。但是后世的事情李植不能说,明末的事情李植就没有这些知识分子知道得多了,聊了几句,一直都是许敏策侃侃而谈,李植只能一边附和打哈哈。
聊了半个小时,换了几次茶,那许敏策才总算绕回了正题,开口说道:“李公子这肥皂买卖,是自己产的,还是从江南运来的?”
虽然李植一直对外宣称肥皂是江南运来的,但每天大车小车的原材料往李家院子里运,不少人都怀疑李植的肥皂是自产的了。
听到许敏策的问题,李植心里一凛,不知道这许敏策什么意思。如果被人发现肥皂是自产的,被人惦记上肥皂的配方就不好了。想到这里,李植口中敷衍道:“生产的最关键环节,是在江南完成的。我从江南运来半成品后,再在家里稍微加工,最后做成成品出售!”
许敏策随口问道:“那李公子能否把江南的货源地告诉给许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