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只容秦天依修养了几天,秦天依刚刚能下地,她就让秦天依出去整理荷花池。
话梅即便再看不过去也什么都不敢说,秦天依却是满足的。收拾荷花池,还能顺便从荷叶上采集露水,侯爷最爱喝露水泡的茶。
只是后背的鞭伤还未好,一动就是锥心的痛。
所以她每次收集露水都要弄的旧伤复发。
即便这样,她依旧乐此不疲。不管侯爷如何怀疑她不信她,秦天依只希望看到他高兴。
茶香袅袅,充盈室内。
穆寒在书案后翻看着什么,随手拿起茶杯啜饮了一口。
他忽然顿了一下,复又喝了一口,唤了书房侍候的话梅进来,“这茶水是谁泡的?”
话梅知道他问的是泡茶的水,转了转眼睛,垂头低低答,“是天依!”
“是她?”穆寒微微拧眉,忽然将茶盏放下,淡淡道,“拿走吧,我不喜这茶。”
话梅盯着穆寒,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却也只能依言端了茶盏退下,然而她的手刚刚碰到茶杯,一只手忽然用力地捏紧了她的手腕。
话梅吓了一跳,抬眸惊愕地看着穆寒,“侯……候爷?”
她眼底还闪过一抹喜色,只是心神浮动的穆寒并未发现。
“茶里……”穆寒的声音变得无比沙哑,从喝茶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呼吸,他只觉得一线火蛇从身体里冒出,一路飞速盘旋而上,直要将他的身体点燃。
这茶不对!
“叫侧妃来!”穆寒蓦然将手一松,紧握的拳头砰地一声砸在桌案上,其上暴出青筋清晰可见,眼见话梅还愣着,神情间似乎还有犹豫,不由得怒喝,“还不快去!”
“是……是!”话梅被吓得浑身一抖,急忙一路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带来的除了侧妃兰茜儿,还有秦天依。
“她怎么也来了?”
穆寒脸上泛着不正常的薄红,此刻看到秦天依更添了几抹烦躁之气,“让她离开!”
“侯爷,你怎么了?”秦天依十分心急,她方才在荷花池边清扫,眼见着话梅一路哭着跑了过来,将她拦下细问了许久才问出究竟。
这才不顾规矩一同跟了过来。
“侯爷……”兰茜儿满脸不屑地从秦天依身边走过,又不着痕迹地瞪了话梅一眼,瞪得话梅满脸通红地垂下头去,这才脸带媚笑地扭着曼妙的水蛇腰走到书案后,“您今天不是不能--啊!”
她乍然被穆寒横抱而起,低低娇呼了一声,急忙用粉拳轻捶男人的胸口,满面的红晕,“侯爷……这里还有别人呢。”
“……依兰!”穆寒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猛地吼道,“将她们给我关押起来!”
说罢,抱着兰茜儿转到了书房后方休憩室。
几乎是一瞬间,撕裂布帛和女子低呼的声音同时响起,那样的声音不断地传入耳中,让秦天依再一次体会到了那一晚锥心刺骨的冰冷,如坠冰窖。
一屏之隔,里间是红粉帐暖,春光无限,外面是人间地狱,无尽严寒。
“还听呐?走吧!”
依兰斜睨了一眼秦天依。
话梅忽然大哭起来,她连连哭喊着求饶,“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饶命啊!”
“是不是你做的,候爷自有决断,你急什么?”
依兰根本不理会,拖着她们出了书房。
被拖出书房,秦天依竟然有舒了一口气的感觉,最起码,她可以不必听那些折磨的声音。
只是为什么……就算此刻听不见了,心还是痛的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