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惠……这真的是一场无比巨大的恩惠。
“三个原因。”脱力的萧澈气喘吁吁,却是满脸微笑:“在几乎所有人都瞧不起我时,你却没有,反而一直维护着我可怜的尊严……昨夜,你因担心而出门找我,还默默为我送去毯子……对我好的人,我永远只会对他更好!”
“第二个原因……你毕竟是我老婆。”
夏倾月张了张唇,却是无法言语。
“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萧澈脸上的笑变得暧昧起来:“我觉得你脱衣服之后的样子应该很好看。”
夏倾月一阵无语,但本想摆脸色的她,这次,看着萧澈挂在苍白脸上的贱笑,却是怎么都无法生出怒气来。
“解释完了。”萧澈伸出手,指向他带来的那个药壶:“倾月老婆,去把那个药壶里的药倒出来喝了。”
夏倾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问那是什么药,走过去,将里面的药汁倒出,一口饮下。
“这只是第一次的调理。如果想要以后一直保持你现在的状态,一共需要七次的‘调理’。接下来的六天,还要每天一次。时间,最好是凌晨三时,因为这是一天阴气最重的时候,调理的效果最佳。当然,是否继续,决定权在你。”
说完这些,萧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的体力,的确已经严重透支,绝不是装出来的。
“你好好休息吧。”夏倾月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她轻声说完,走向门外,然后把房门无声闭合。
站在院中,夏倾月抬起双手,看着自己的掌心,眸光一片朦胧。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至少,我一直都看错了他……全流云城的人,也都看错了他……
……
转眼,几日倏忽而过。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它会在不经意间悄然篡改着一个人的心灵。
迎亲时,萧澈想要搀扶夏倾月,被她无情冻住了手臂。第一次对她喊声“老婆”,让她差点大发雷霆,第一次牵她的手,萧澈都能感觉到来自她的冰冷杀气……
而这才几天的时间,萧澈的“倾月老婆”喊的越来越顺,她已听之任之。不要说被他牵住手掌,就连在他面前脱衣服,都已不是那么别扭。
这几天,萧澈虽然依旧睡在墙角,但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也总算睡得不是那么难受。每到凌晨三时,他都会醒来为夏倾月“调理”。
夏倾月也越来越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体质发生了多么惊人的变化。
而这次,大汗淋漓的萧澈又一次“通玄”完毕,正要将银针全部收起,只是虚脱之下,他的大脑忽然一晕,身体一晃,整个身体直接扑在了夏倾月的背上,一股无法形容的温软感顿时从他的胸前传来。
夏倾月猛然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抹怒色,她刚要发力将萧澈远远震开,忽然察觉到他此时的气息竟无比的虚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虚弱数倍。
夏倾月顿时收回玄力,轻轻将萧澈推开,然后拉上衣服,转身将萧澈的身体撑住:“你怎么了?”
萧澈的脸色苍白如纸,两只眼睛也是半睁,似乎连完全睁开的力气都已失去。他微一摇头,虚弱道:“没事……只是力气和精力都有些……过度透支而已……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夏倾月的眼眸微微晃动,心中再次出现了一丝不该有的疼痛感。
第一次为她施针后,他就全身脱力。而一次脱力,或许可以相对容易的修整过来。但这几天,他每天都要对她施针,每一针,都要用上他最极限的玄气。他身体本来就弱,这样连续的虚弱……又怎么可能撑得住。
这极有可能,会对身体造成永久性的损伤。
“你不需要为了我这么拼命。”夏倾月眼神复杂的说道。
萧澈咧了咧嘴,笑道:“不,你有资格……因为你是我……名媒正娶回家的老婆!”
“虽然,你嫁过来,只为报恩,从不把我当你的夫君。但我却没有办法不把你当老婆。除非我休了你,否则,对自己的女人好,也是男人最基本的责任和尊严之一……”
说完这些话,萧澈的胸口一阵暖呼呼的……我去!连我自己都被感动了,我就不信你这个女人的心里半点感觉都没有!
半晌,他没有听到夏倾月说话,便轻喘几口气,带着一副可怜相说道:“倾月老婆,我现在可能有些走不动了。你能不能……把我扶到那边去。”
他的眼神,示意那个墙角……他睡觉的地方。
夏倾月看了那张铺在地上的毯子一眼,心中的那丝不该有的疼痛感又隐隐加深了几分,她摇摇头,身体转向床边:“你睡床上吧,我睡那里。”
一听这样的话,萧澈立刻急了起来,不知哪来的力气,飞速抓住了夏倾月的手臂:“不行!绝对不行!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做出自己睡床,让女人睡地的事!你要是睡那里,我宁愿睡到院子里去!”
声音很急,更是透着一种不容辩驳的坚决。
说完,他还挣扎着起身,作势要下床。
夏倾月的脸色顿时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神情,她贝齿微咬,在短暂的挣扎后终于做出了决定,伸手将萧澈虚弱的身体向里轻轻一推。
然后拉过大红的毯子,同时盖在了自己和萧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