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号那天,易淳因为跟别人打架,被对方打成重伤,送进医院。
桑韵还在公司做事,一接到医院的电话,着急忙慌的就赶到医院。
偏偏那天还下着雨,她赶过去的时候,浑身都淋湿了。
医生告诉她,易淳浑身多处骨折,身上的伤口最长的有三厘米,幸好送来的早,晚点来,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桑韵听完,急匆匆赶到病房,便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易淳。
外面下着雨。
易淳就躺在床边的病床上,闭着双眼,像是死了,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微弱。
桑韵看着他,眼泪一下子就模糊了眼眶,满脑子只有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顶,轻轻喊着她的名字‘桑韵’。
“你就是易淳的妻子吧?”
突然,身边传来一个冰冷且高傲的声音。
桑韵抬眸,却怎么都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只记得对方高大又冷漠,黑色的西装更是给人几分疏离感,令人心生畏惧。
恰逢窗外电闪雷鸣,映衬得那张脸愈发的恐怖。
就连声音听起来也是格外的阴森彻骨:“你知道他打的是谁吗?你们胆子还挺大,等着坐牢吧。”
桑韵一听,顾不上害怕和恐惧,连忙抓住那人的衣服:“易淳不是这种人,到底发生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那人冷哼一声,直接挥起一拳,一拳打在了桑韵的腹部,再一脚将她踹开,直接踹飞到了易淳的病床边。
‘咣当’一声,撞得整个病床颤动了起来。
“还好意思问发生什么事!一群不知好歹的下等人,不要玷污了我的衣服。”
桑韵整个人倒在易淳的床边,疼得龇牙咧嘴,连站起来反驳的能力都没有。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开。
却无能为力。
“桑韵……桑韵……”易淳微弱的声音传来。
她忍着疼痛,踉跄的爬了起来。
易淳早已经意识不清,血肉模糊,睁眼费力,起来费力。
但他还是在空中摸索着她,呢喃道:“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等我好起来,我会……保护你。”
桑韵怔住,看着易淳的脸,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戳中般,难过又感动,高兴又悲伤,多重情感复杂交织着,令她的眼泪濯濯落下。
易淳都被打成这样了,可满怀心思的还是她。
也是在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选择没有错。
她选择易淳。
没有错!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故作坚强:“你好好休息,其他别担心。”
之后,她忍着剧痛来到易淳公司了解,才知道事情原委。
原来易淳打的人是叶家的少公子——叶霖。
易淳上班休息时,拿出桑韵的照片看,被路过的叶霖看见了,调侃桑韵这脸一看就是为了钱可以做任何事的女人。
还问易淳桑韵多少钱可以跟他。
易淳就动手了。
听说叶霖是练家子,易淳只打了他一巴掌,就被叶霖打得浑身是伤。
还用凳子砸的他血肉模糊。
要不是旁边有人劝阻,易淳早死了。
“所以说到底,是叶霖的错。”
蒋月毕竟跟桑韵之前是同事,听到她这话,左顾右盼,连忙将她拉到角落里。
“桑韵,你疯了是不是,叶霖是叶家的少公子,钱、权、他都有,他就算把易淳打死,也能请无数的律师,把死的说成活的,叶霖现在摆明就是搞死你们,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要他认错,而是赶紧去跟他赔礼道歉。”
“这些富家公子,要的根本就不是赔礼道歉。”桑韵目光空洞的看着远处:“他们只不过是在玩一场游戏罢了。”
蒋月一听,怔怔的看着桑韵:“你,你怎么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怎么会不了解呢。
因为周词就是这样的人啊……
桑韵没再言语,转身离开了公司。
后来,经蒋月介绍,她找了几个律师,一听她是跟叶霖打官司,立马就回绝。
闹到最后,连法律援助都没有人出手帮她。
期间倒是有那么一个律师愿意帮她,但是出口价就是二十万。
桑韵囊中羞涩,只凑出来了两万。
她跟了周词那么久,从来没有存钱的念头。
或许在她潜意识里,一直都觉得,她跟周词会一直这样下去。
不曾想,也会有一日因为钱而烦恼。
自那天后,桑韵每天都会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字——叶氏集团叶霖打伤人,求法律给个公道。
她每天举着牌子就站在法院门前。
很快,此举引来了不少媒体记者的争相报道,每天都有人去现场直播。
傍晚,周词正跟几个好友在高级会所里玩。
会所里,灯光昏暗、纸醉金迷,周词脱下自己的西装,扯了扯领带,略有些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酒杯,微微摇晃着。
即便是如此细微的举动,也难掩他那股子高贵中透着书香门第才有的气质。
“这女人是真的好看,比娱乐圈那谁都好看。”
聊着聊着,几人就看向周词,追问道:“周总,桑家大小姐的滋味怎么样?”
周词微微挑眉:“谁?”
“还能谁啊,你未婚妻桑语清啊,可别跟我们说这么久了,你跟她还没……”
周词喝了口酒,淡淡一笑。
这事儿啊……
他跟桑语清还真没有过。
不过要说起这事,他的脑海里只会冒出一个身影。
娇柔、乖巧,偶尔还有点小脾气。
尤其是在床上。
想到这,周词的唇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众人见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笑着说:“行了,周爷不开口,咱们是想问也问不出来,哥几个,还是过来看看这女的怎么样,天天举着牌子在法院门口太可怜了,改明儿我就去英雄救美,把她收入囊中。”
“我看可以。”
几人哄笑间,周词扫了一眼。
结果就看到那几人讨论的人,是桑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