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明鉴啊！老奴是您跟前的人，怎可能说那样的话？况且枇杷是大小姐自己要罚的，和老奴没有半分关系啊！”张嬷嬷立即下跪，余光忍不住去瞟莫霜霜。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张嬷嬷，我还以为你是祖母跟前的人所以会公正严明，不会偏帮二夫人呢。”莫霜霜再次点出张嬷嬷和二夫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失望地叹了口气，“祖母，张嬷嬷一人说话不作数，要不就将方才同她一起去海棠院的婢子们都请上来问问，霜儿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母亲，此事颇有蹊跷，要不让儿媳好好审查一番，再禀报您吧。”姚氏不是傻子，莫霜霜这妮子突然性情大变，古怪的很，如此信誓旦旦怕是早有准备，她可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是啊祖母，近日秋来易上火，您还是别听这些污糟事烦心了，青儿扶您去花园里走走散散心吧。”莫青青也凑上前。

老夫人撇了她们一眼，没理会，“把外头的人都叫进来！”

姚氏和莫青青面如土色。

老夫人竟忽视她们！

莫霜霜暗暗冷笑，站在至高点的人最忌惮手里的权势被人窥探，她现在已经成功在祖母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一旦萌芽，便会分分钟长成参天大树！

到时候还愁压不死区区个姚氏？

想到她屋子里那一箱子白绫，莫霜霜的眼神越发冷凝。

杀人偿命，姚氏，你给本姑奶奶等着！

婢子们鱼贯而入，规规矩矩地站在老妇人面前行礼。

“你们几个给我说说，方才在海棠院都发生了什么？”老夫人沉声问到。

几人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看向张嬷嬷，见人背对着她们，找不到主心骨的婢子们下意识看向二夫人，她们是张嬷嬷培养出来的人，自然也是跟着张嬷嬷追随二夫人的。

“怎么，我这老婆子问你们话还要经过旁人同意？”老夫人怒斥，姚氏赶紧给婢女挤眼，少给她添乱啊！

“奴婢不敢！”婢女赶紧跪下，和盘托出，“是……是枇杷偷吃二小姐的茶点，还打了二小姐，二小姐便罚了她。”

“说清楚，是二小姐罚的，还是张嬷嬷罚的？”老夫人黑着脸，很是吓人。

“是……是张嬷嬷让我们将枇杷捆起来丢到院子外头，让她跪着认错五百遍！”

此言一出，莫霜霜唇角上扬。

稳了！

张嬷嬷面如土灰，“老夫人，那时候这些婢子都在外头，并不知屋子里发生了什么，说的话不能做数啊！”

“是啊，她们不知屋子里发生了什么，所以不管张嬷嬷怎么说都有理……哎，算了祖母，不过是小丫鬟犯事，不打紧的，祖母您也知道，我对待下人向来没那么多规矩，早就习惯了。”莫霜霜抹泪的时候露出手臂上的淤青，是她早上上吊不成摔下来时留下的。

老夫人握着她的手臂来回看，心生怜悯，她竟从不知自己的孙女一直受着这么大的委屈！“我知你对下人向来宽和，可也不能这帮放纵，那丫鬟竟敢吃主子的东西还打主子，实在可恶，霜儿你放心，这事祖母替你做主，立即将那丫鬟发卖出去！”

“祖母不可！枇杷是二夫人送给我的丫鬟，二夫人叮嘱过要见枇杷当姐妹一样对待，又岂能发卖了呢？”

“什么？！”

姚氏一口血差点把自己呛死！“我、我何时对你说过这样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