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算容子卿起疑又何妨。
只要独孤蓝丰认定她是独孤钰儿,那容子卿,还能检查她的灵魂不成。
一念至此,心甚安。
一路颠簸,来到城外凉亭,容子卿已然在哪里候着。听到马车声,从凉亭出来,迎上前。
“殿下。”
独孤钰儿从马车出来,对着容子卿行礼。
这是她来到这后第二次见她的未婚夫,到底是皇室血脉,身材模样好的没话说,只是性子让她有点发憷。
“嗯,进去坐吧。”容子卿看着她,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回到凉亭:“听陈二说,你从老夫人手中要回了管家权。”
“是。”孤独钰儿应下:“祖母年事已高,该安享晚年,而不是为我们这群不肖子孙操劳。”
“这话说得,可不实诚。”
容子卿勾了勾嘴角,眉眼低垂,丹凤眼里眼波流转,意味深长的轻笑道。
老狐狸……
独孤钰儿暗暗感叹,皇家的人,果然都是人精。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殿下何必揭人短处。”
他既然知道事实真相,也不必有什么隐瞒。
左右不过是府中那些破事,与皇子殿下并无厉害关系,向来他也不会介意这些。
“你还挺会说话。”容子卿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有瞬间的愣神,随即便恢复常态。
他冲身后侍从摆了摆手,侍从立即将食盒摆上,从里面端出许多精致的点心:“本王派人准备了些点心,尝尝看。”
核桃酥,桂花蜜糖,蜜饯……还有冒着热气的果茶。
“以往最不喜欢核桃做的酥饼,觉得核桃有股子怪怪的味道。”
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独孤钰儿捏了块儿核桃酥放进口中,咀嚼之下,微微皱眉:“如今在吃,却觉得别有一番风味了。”
“殿下准备这些,想必也是打听了我的喜好,怎么没打听到,我对桂花过敏?”她抿了口果茶,将口中核桃的涩味冲淡了些许,浅浅一笑。
这几样点心,有原身喜欢吃的,也有原身不喜欢的,更有原身过敏的东西。
鸿门宴啊。
“是吗。”
被拆穿了,容子卿也不觉尴尬,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击着大理石桌面:“下人办事不利,来啊,将办差之人拖上来仗责。打到钰儿满意为止。”
打到她满意?
独孤钰儿微微挑眉,这哪是赔罪,分明是试她的胆量。
先前原身冒犯了祖母,原身娘亲还在,祖母又是刚入府,不好拿原身开刀。便命人当着她的面,仗责她院里的下人,直接将原身吓得接连几天高烧不退。
“殿下何必这般麻烦。”
她喝了口香甜的果茶,一股子浅浅的桃子香,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舒服的她眯起了眼睛。
放下茶杯,她正色看向容子卿:“殿下疑心钰儿性情大变,不妨直白点。钰儿一介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还能伤害殿下不成。”
言止于此,周围空气像是凝固了般,容子卿脸上的笑意仍在,眼里却一片冷意。
“所以,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他一字一顿道:“荒郊野外,若是来个什么刺客,本王这三两侍卫,可不一定护得了你的安危。”
以命要挟?
独孤钰儿心里一紧,只感觉脖颈处噌噌窜凉风:“没什么要说的。殿下疑心我也好,怎样都好。我就是独孤钰儿,就是独孤尚书的嫡女,是殿下,未来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