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明鉴,皇上赐婚,钰儿心生感激,怎会不愿意嫁?只是祖母糊涂,竟逼着钰儿将这门婚事让给堂姐,钰儿心中实在惶恐,实在不知如何应对,这才犯了糊涂。”
她说着,扯过腰间的丝帕,擦拭着眼角莫须有的泪花。
言辞中,何其悲惨无助,简直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当然,前提是丝帕下,那个满含笑意的弧度能够收敛点的话。
“妹妹这是什么话,祖母怎……”
听到这话,独孤盈儿吓得心肝肚肺都是颤儿的。这五王爷脾气最是不好,若真信了这番话,要治罪,她首当其冲难逃罪责啊。
“王爷。钰儿性子软,实在不忍祖母因婚事伤神。”
不等她说完,独孤钰儿便养生打断,抢先道:“倘若王爷喜欢姐姐,钰儿愿意退位让贤,也免得姐姐落个窥窃妹夫的坏名声。”
容子卿嘴角一抽:“……”
好一个性子软。
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还真是头一回遇见这么伶牙俐齿,句句戳心窝子,针针见血的软性子。
而一旁的独孤盈儿,小脸煞白,吓得魂儿都飞了。
“王爷,不是这样的,盈儿绝没有这个意思。是祖母觉得妹妹被教养的太过小家子气,难当大任啊。”
回过神来,她噗通一声跪在容子卿脚边,哭天抹泪的喊冤。
“哦?那本王倒真是有些糊涂了。独孤钰儿乃是尚书大人的嫡女,这番家世都被教养的小家子气。”
容子卿微微挑眉,桃花眼泛着一样的光泽,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才饶有深意的嗤笑:“你又是从何而来的教养?”
独孤家一门,唯有原主她爹独孤蓝丰在朝为官,其余旁系皆是布衣。
这番景象若说独孤钰儿没家教,这布衣百姓教出来的女儿,哪里来的自信可以做的了王妃之尊?
“原来是祖母的意思啊。”
独孤钰儿眼里闪过一丝讥讽,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祖母向来心疼姐姐,钰儿还以为是姐姐爱慕王爷已久,祖母才会如此荒谬的让我将婚事让与姐姐。”
“这……”
独孤盈儿被噎的说不出来话。
若不解释,王爷定会认定是她的问题。若解释,只怕日后她再也无法从祖母那里得到半分好处。
旁人不晓得,可她却最清楚不过。祖母面上是仁慈的老祖宗,实则心眼小着呢!
“简直荒唐。”
容子卿突然冷了脸,原本邪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泛着刺骨的寒意:“父皇为本王赐婚,其实你们能随意让来让去的?”
“还逼的本王未过门的王妃上吊自杀,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独孤钰儿一愣,错愕的看向他。
王爷这是在为她做主?
还真如独孤蓝丰说的一样,这个五皇子虽是个文武全才,性子却难以猜测。
“奴婢叩谢王爷为我家小姐做主。”
就在这时,翠玉突然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个响头,眼泪汪汪的抽噎道:“王爷是不知道,老爷没在府中的这些日子,我家小姐为这婚事受了多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