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稳如泰山一动不动,阴着脸,半晌才缓缓开口,“让崔妈妈一个人去请就好,兴师动众的岂不是扰乱六姐儿的名声?”
“再说,没有确凿的证据,你想干什么?搜查么?大半夜的!”
“老爷,没想到您如此偏心,以前对六姐儿姨娘百般宠爱,如今又是一味的袒护,我和柔儿命苦啊,我原氏枉做苏家主母,徒有虚名而已,连寻找自己失窃的心爱之物的权利都没有!”
原氏越说越气,竟然颜面痛哭起来,一句句控诉声泪俱下。
苏慕向来恐惧他这夫人的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看来不拿出点实际行动,今夜难眠啊!不过,苏卿酒怎么看也不像偷东西的人啊,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一旁的崔妈妈发话。
“老爷……现在究竟要不要去请六姐儿?还是……”此刻她也是两头为难,不知该不该行动,既怕得罪原氏,又怕惹恼老爷,只能夹在中间观望。
“还是什么还是,真当六姐儿是贼么?我看你们就是一天天是吃饱撑的,没事找事!”
果然一家之主发怒还是有用的,原氏顿时停止了哭嚎,抹着眼泪委屈巴巴的解释。
“老爷我们没说酒儿是贼,只是想办法洗去她的嫌疑而已,毕竟我的首饰丢了,而她恰好来过这里。”
“爹爹,娘亲也是为酒儿着想,毕竟这事传出去不好听,我们有必要给她洗清嫌疑。”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慕在维护,就是遮掩。
“也好,崔妈妈你先去请六姐儿,倘若酒儿真的无辜,你必须向她道歉。”
“老奴这就去。”崔妈妈如获大赦,急忙朝西院而去,可人未踏进院内就被红杏拦下,“呦,这不是崔婆子么,来我们西院干什么?”
“老爷有请六姐儿。”
崔妈妈这下老实许多,说话也含着半分客气。
“老爷大半夜的请六姐儿?”红杏自然不信,“露重风寒的,我们小姐身体弱,经不起折腾,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言罢,红杏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可崔妈妈纹丝未动,扯着嗓子向里喊了起来。
“六姐儿,老爷有请问话!”
“哎,你喊什么,六姐儿都休息了……”情急之下红杏差点出手捂住那婆子的口鼻。
“找我什么事?”
清冷的声音响起,苏卿酒还是被叫了出来。
“老爷有请六姐儿到东院问话。”崔妈妈机械的重复着这句话,生怕言多必失,被看出端倪。
“那,走吧。”
苏卿酒风轻云淡的向东院而去,既然崔妈妈来请,事情一定与原氏母女脱不了关系,她倒是要看看,这次又是什么刀山火海。
“小姐,我陪你去?”
“不用,你好好守着院子,任何人不得进入。”
红杏肩负使命,只能死守庭院,可依旧惴惴不安,千万别出差池,自己好不容易得来进京的机会,可不能因此断送。
东院大厅一片安静,苏卿酒衣着单薄的款款而来。
“父亲,您找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