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我知道了!”洪七看着爷爷诚恳的说道。
知道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洪七就朝着我单膝跪了下来:“小少爷!今天起,洪七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这……”
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个叫洪七的人身上有一股猛虎之势,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典型的将相之才,但是他眉心处隐约有一抹红光,这就代表着此人身负血债。
这人显然是爷爷一早给我安排好的,但是为什么爷爷要让这样一个杀过人的人跟在我身边呢?
正在我疑惑之际,洪七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恭敬地双手递给了我。
“那个……洪叔叔,您先起来。”我赶紧扶住了洪七的双手。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长辈,让一个长辈跪在我一个小辈面前,是在是折煞我了。
洪七也没有多言,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了我:“小少爷,这是一份契约书,只要你上面按个手印,我洪七这辈子就是你的人了!”
我看着他手中的信封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来,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爷爷,最终还是选择接过了信封。
既然是爷爷安排好的,那对我来说一定是好处大于坏处。
况且这些年一直都是爷爷为我遮风挡雨,现在爷爷不在了,若是身边没有个人,真的遇到些什么事儿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张黄纸,就是平时给死人烧的那种。
陈旧的黄纸上一个字都没有,像传说中的无字天书似的。
我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将手指朝着黄纸的右下角摁了下去。
鲜血沾染到黄纸的瞬间,黄纸上缓缓浮现出六个大字:“命为契,魂为约。”
这六个字的意思就是,从今往后,洪七生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这张契约契定的不只是他的生命,还有他整个灵魂!
我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爷爷跟这个洪七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瓜葛?
以至于他毫不犹豫的签订下这么一张契约,连自己的灵魂都一同出卖给了我。
“小少爷,从今往后,我洪七就是你的人了,我会时时刻刻守护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的!”洪七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道。
“洪叔叔,您别这么客气,我……”
被这么个长辈一口一个小少爷的叫着,我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小少爷,您是天命贵人,叫我一声叔叔实在是折煞我了,往后您跟三爷一样叫我洪七就行!”洪七志军打断了我的话。
“好吧,洪七。”我无奈的喊了一声。
“小少爷,咱们赶紧将三爷入殓吧。”洪七看着我说道。
我赶紧点了点头,爷爷临死前吩咐过,要将他的尸体封存在大蛇的腹部,而且还要装进那口红色的棺材之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隐约有一种感觉,爷爷是在用自己命,给我铺最后的路。
洪七将院门紧锁上了,我们合力将爷爷的尸体抬到了大蛇旁边。
这条大蛇通体黑色,走近了我才发现,那蛇皮不似一般的蛇那么柔软,而像是一片片坚硬的鳞片覆盖着整个蛇身。
我手里拿着菜刀,正犹豫着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时候洪七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刀:“小少爷,我来!”
说实话,长这么大我还没杀过生,平时就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轻易踩死。
因为爷爷说过,万物皆有灵性,众生本该平等。
洪七麻溜的一刀砍在了大蛇的腹部,鲜血溅射出来的瞬间,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腥臭味。
就在这时,那大蛇的身躯猛地扭动了起来,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死了的蛇怎么可能动呢?我心底莫名的腾起一股诡异的感觉。
“小少爷小心!”洪七一边喊着一边挡在了我面前。
与此同时,那大蛇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整个上半身都支棱了起来。
看着那高昂的蛇头,我整个人都懵了,此时,大蛇的腹部还在往外流淌着鲜血。
蛇头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妖孽!你要干什么?”洪七举着菜刀看着那大蛇厉喝道,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气。
那是一股让人脊背生凉,不寒而栗的感觉。
谁知下一秒那大蛇竟然朝着我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这是什么情况?我一脸懵逼的看着洪七。
“什么情况?”
“这东西长这么大已经有灵性了,他刚才可能是在感谢小少爷。”洪七解释道。
感谢?感谢我剖开了它的肚子吗?
不过爷爷说的对,万物有灵。
“继续吧。”我看着洪七说道:“我去准备点东西。”
说完我转身走进了堂屋,堂屋的角落里停放着一口大红色的棺材。
算起来这口棺材一直都在这个地方,在棺材里,最忌讳的就是大红色的棺材,红色的棺材一般都是用来镇压大凶之人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口大红棺材竟然是爷爷给自己准备的。
看了一眼那大红棺材,我转身从旁边的竹筐里拿了一沓黄纸和一柱清香。
再出来时,洪七已经将大蛇处理的差不多了,满院子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我点燃了黄纸和清香,对着那蛇头恭敬地拜了拜。
院子里忽然刮起一阵阴风,将黄纸吹的在空中打起了旋。
洪七再回来时,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鲜血,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似的。
“你这是怎么了?”我看着洪七问道。
我刚才离开的时候他身上还算干净,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弄得这么狼狈?
“我帮三爷试了试棺材。”洪七风轻云淡的说道。
所以他这一身的血是因为刚才钻进了大蛇的肚子里?想到这里我不禁咋舌,这个洪七对爷爷的衷心还真不一般啊。
我们二人将爷爷的尸体装进了大蛇的腹部,拿着钢针,我的手不断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