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
这几个字眼,直接让我心惊肉跳,感觉到有些压抑起来!
对火葬场,很是陌生,但却也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寻常,不会有人去那种地方!
一时之间,我有些犹豫起来,但一想到我妈的病情,我一咬牙答应下来。
“好,不愧是军人出身。”
“你记一下地址,然后去找一个叫柄叔的人,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希望你今夜,不会被吓跑!”
阴阳殡葬服务公司的老板,给我留下地址,就挂掉了电话。
“呼!”我深呼吸一口气,心情有些惆怅,苦笑道:“用火葬场待一夜,来考验我的胆子,这个阴阳殡葬服务公司的老板,还真是能想出来!”
说来,刚才一着急,也没来得及问对方称呼。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我通过考验,到时候自然会知道对方是谁。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半。到他说的那家火葬场,只怕会天黑。
我现在浑身上下,只有十来块钱,打车是打不起了,只能选择坐公交。
那家火葬场的名字叫啥,对方没说,只是说了一个大概位置。
坐公交车,我换了三趟车,才来到郊区。可距离郊区那家火葬场,还有两公里路,这段路都是来回跑货车的外环路,压根没公交车。
我只好从公交站牌,选择徒步赶去。
两公里的路,对我一个退伍军人来说,根本就是没有什么多费事儿,不紧不慢的走,也就二十来分钟。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站在大门口,往里面看了几眼,发现跟前这家火葬场并没有挂牌,但里面占地面积很大,很多建筑都跟其它地方不一样。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灵车从里面驶出来,我急忙闪退到大门旁边。
“喂,小伙子,你是要找人吧?”从保安室走出来一个大爷问道。
“大爷,你咋知道我是来找人的?”
大爷穿着一身保安制服,和气道:“小伙子,你可真是够幽默的,每天来这地方的,不都是来看人家逝者最后一眼的吗?”
我心中苦笑不已,显然对方是把我当成逝者的亲朋好友了。
我连忙解释道:“大爷,我是来找人的,但却是要找一个叫柄叔的人。”
“哦!”保安大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苦笑道:“嗨,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那啥来……”
“小伙子,我跟你说,你就顺着这条路走到头,然后左拐再走一百米,到时候就能看到一个牌子写着火葬科,进去一问,就能找到你要找的人。”
我说了声,谢谢你大爷,然后就按照对方说的去找柄叔。
整个火葬场很大,尽管绿化各方面很不错,但却充满一股子死气和阴沉。
在这里,路上几乎碰不到人。即便我远远看到那么两三个人,也都是不哭不笑,匆匆忙忙。
按照保安大爷说的,我找到火葬科。
我刚迈进门槛,就有不悦的呵斥声响起:“喂,说你那!不识字啊?你没看到外面写着,闲人免进吗?赶快出去!”
我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
这屋里头有几个人,但都是埋头做着自己的份内工作,只有一个穿着西装,脸色乏白的男人,手里拿着报纸眼神不悦的盯着我。
看样子,是这科室管事的人?
“你好,我是来……”
“聋子吗?还不出去!”那领导模样的男子,不耐烦的骂道。
我心里一下子有火了,军人有军人的骨气,若是放在平常早就反驳对方了,可最后我忍了下来。
我挤出一点笑容,搓了搓手,对中年男子客气的说道:“领导,我是来找柄叔的。”
闻言,中年男子皱了皱眉,而后舒展开眉头,没好气道:“找人就找人,早说不就好了?”
“是,领导说的对!”我赔笑道。
“嗯!”或许是见我态度不错,一口一个领导,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语气缓和道:“你来的不是时候,柄叔刚出去。”
“刚出去?”
我问道:“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这里是火葬科,他现在应该在一线指挥工作。”
“一线?”我满脸疑惑。
“对,就是一线。”
对方见我一脸疑惑的模样,那张乏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道:“你要是胆子大,那么现在可以去找他。”
随即,对方扭过头看报纸,不再理会我。
本来我还想要详细的询问一下,可见到对方不想再多废话,只好离开。
“一线,应该就是火化尸体吧?”想通这里,我就满火葬场找起来。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火葬场也是显得更加阴森,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有些心里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走。
最后,找到火化尸体的地方,这里是有一个向上的砖墙大烟筒。在我看来,应该就是火化尸体时,用来往外排泄烟气的地方?
这里有一扇没有上锁的大铁门,我敲了敲,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只好推开走进去。
一进来,我就看到一个个铁质的火化炉横放着,有的已经装着尸体在火化,通过高压防火的玻璃盖,甚至可以看到满炉子的火,以及被烧焦的尸体。
头一次来这里,你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不仅如此,这里的空气好似都是有一股子尸体烧焦的味道,令人忍不住干咳。
此刻,这里只有火化炉在火化尸体,而没有一个人?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我心里有些悸动,就往后慢慢退。
这个时候,突然有什么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心中一惊急忙看过去,待看到一只像是死人一样皮包骨头的手时,整个人瞬间感受到一股冷气从脚底窜到头顶盖。
娘嘞!我不会这么倒霉吧?难道是碰到脏东西,老人常说的撞邪了吧!
与此同时,我身后传来一道低沉苍老的声音:“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你是人是鬼?”我身体一颤,喉咙抖动叫起来。
“你说那?”紧接着,我就感觉肩膀一松轻,那搭在肩膀上的手缩了回去。
我瞬间松了口气,转过身叫苦道:“老先生,你刚才可将我吓的不轻啊?”
只见,一个寸头老头,脸色严肃,不怀好意似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