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正正把情书递给段以衍他肯定不会接,那就别怪我畏畏缩缩。
据我观察,每天下午6点,他都会跟祁川去附近的篮球场。
这时候,他肯定出门了。
我得意洋洋地进到他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把情书放下,就见他围着浴巾从卫生间缓缓出来。
段以衍站在光下,看向我时,眼里有一瞬的惊诧,但很快就被嘲讽掩盖了,「偷偷摸摸的,想做什么?」
他迅速按了墙壁上的开关,明亮的卧室,瞬间变得昏暗。
我禁不住小声嘟囔,「你怎么没去打球。」
段以衍浴巾系的位置很低,他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浴巾很危险,随着他的走动,像是随时都要掉下来。
我连忙转过身,心脏乱跳的像是要飞出去。
他懒懒开口,「解释。」
我把脸埋进手臂里,苦巴巴地把情书举起来,「看完这个,你就知道了。」
段以衍离我越来越近,「抬头。」
一双氤氲着雾气的眸子还带着戏谑,头发上的水珠划过他脸颊的小痣,低落到锁骨。
我无助地后退,只听到耳畔传来懒懒的声音,「你写的?」
笑话,我能这么没有眼光?
「不是。」我瞪圆了眼睛,极其认真。
段以衍冷冷哼笑一声,指尖夹着情书晃了晃。
「看完了,我们不可能。」
我一怔,有些恼了,「真不是我写的,你看不见落款啊?」
他一掀眼,目光格外冷,「被我拒绝不是丢脸的事,别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
段以衍真是好样的,他把我和情书都丢了出去。
我苦巴巴的瘪嘴,自从我妈带着我嫁到段家,我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每天担惊受怕,生怕自己惹了段以衍。
有了后爸,就有了后妈,再也没有人关心我了。
越想越难过,我干脆在段以衍的房间门口蹲着哭了起来。
先是小声抽泣,到最后干脆放声大哭。
段以衍好狠的心,他甚至都不出来看一眼发生了什么。
「大半夜你鬼哭狼嚎做什么?别打扰你哥哥休息。」妈妈从一楼上来,不问我为什么哭,反而把我一顿指责。
我攥紧了手,自嘲般地扯扯嘴角。
我住在别人家,有什么资格在人前委屈呢,像我这种没有家的人,只能在夜里偷偷哭。
回到房间后,我有气无力地摊开手里揉成一团的罪物。
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句话让段以衍误会这是我写给他的情书。
姚!
小!
颜!
你大爷!写情书为什么不署名!
翌日清晨,我盯着大红眼,病恹恹从楼上走下来,正好听到我妈在对段以衍献殷勤。
「阿衍,昨天恩恩坐在你房间门口大哭大闹,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我脚步一顿,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一道炙热的目光向我望过来,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来情绪,「我带着耳机,没有听到声音。」
我异常平静地略过他们。
背后果不其然听到了妈妈的咒骂,「死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
冬日的风吹在脸上,身上格外冷。
我撇撇嘴,装作满不在乎地样子,继续往学校走。
段以衍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了,他不动声色地站到我旁边,「被我拒绝后,你蹲在我房间门口哭了一夜?」
「我没有啊!」
全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能看上你。
他从鼻尖低缓溢出一个哼笑,明显不信。
我气得要昏厥。
完了,这误会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