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场面的客套话。
真相一半真一半假,真的是李君然真的喜欢这块翡翠。
假的是李君然一早就知道这是白丽雅家传翡翠,故意不拿出来,只是眼下她也不得不拿来。
客套完了,就该是正事了。
纪谣换了个姿势坐好,懒散的把手肘撑在沙发的扶手上,姿态慵懒风情自现,看的李君然嫉妒。
她太美,美到让女人都觉得嫉妒,李君然心里有点忿忿,不去看纪谣。
“你爸爸是真的不知道翡翠的事情,但是对你是真的关心,你想想看,要不是真的关心你,他也不会正跟人谈生意就去银行找你。”
纪谣听到这里托着下巴摇头,冷笑一声、。
“您可真会胡诌,明明是你们俩贪图翡翠还是装蒜说不知道,昨天去找我也是为了五千万,可不是什么关心我,今天来,恐怕也是不安好心。”
窗户纸捅破,一下打断了纪鸿海和李君然的节奏。
下面的话,一时间纪鸿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手肘撞了撞李君然,后者一愣,有些意外的看着纪鸿海。
黑锅她不都背完了吗,纪鸿海这个老不死的还想干嘛?
纪谣现在占着理,端着架子不肯下来,纪鸿海最爱的是面子,李君然都看在眼里,再看看桌面上还晾着的翡翠,李君然就明白了,看来这是要她低三下四的求纪谣了。
心里头发苦,明明是纪谣抢了纪韵的男人,自己本来应该是叶家的亲家母的,今天要是求了,未来还怎么做叶司寒的丈母娘?
身上又多了点力道,还是纪鸿海,李君然瞪大了眼睛装无辜,一脸茫然的样子回望纪鸿海。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纪鸿海面色难看拧着眉头,纪谣就这么看着他们打哑谜,末了觉得憋屈的难受,清了清嗓子站起来。
“我要出门了,两位既然没事,那就走吧!”
纪谣下了逐客令,纪鸿海就绷不住了,起身一把攥着纪谣的手,“纪谣,你也是纪家人,不能见死不救啊!”
纪谣看看那只保养得宜的手,眸子里有些寒意,昨天这么当着外人抓着自己,是为了要钱,今天是为了帮忙,纪谣喉咙有点苦,笑的邪魅,眼睛扫了一眼纪鸿海,好心情的问。
“说说看,我能帮你什么忙?”
言闭,纪鸿海以为看到转机,登时面上住舒展了,“也不是大事,咱们家在国外定了一批机器,本来是今天到港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叶氏企业的货船也停靠在港口上了。”
纪家的产业从纪谣出生起就是纪鸿海在打理。
白丽雅偶尔过问的时候,纪谣也时长听上一两句,前两年纪鸿海说要做环保餐盒的生意,所以定了两台机器,但是两年后才能交付。
现在看,这应该就是当年的机器了。
只是纪谣不理解,港口是公用的,跟叶司寒有什么关系。
纪鸿海瞧着纪谣的样子便继续开口,“咱们家用的港口是小港口,叶家的货船数量庞大,一般不会用这边的港口,都是用高城东边的那个,但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用小的内港口,就叶家的船数量,等着卸完走完程序,起码要三个月。”
“谣谣,咱们家的生意是跟着机器走的,订单我是早就签好的,耽误三个月,咱们家的违约金都交不起。”纪鸿海语重心长。
这才是真实的目的。
“呵!”纪谣这次实打实的高兴起来,对着纪鸿海一点也掩饰。
“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懂,叶家的货船为什么用内港我也不知道,所以,这些事情,我也帮不上忙。”
能帮也不帮!纪谣偏过头不看纪鸿海,眼中闪闪烁烁。
一旁的李君然看不下去,起身走到纪谣跟前,蹲在地上对着纪谣小声嘀咕,“咱们都是女人,你爸爸的意思是,你既然是叶司寒的枕边,那也应该知道,枕边风最好使。”
说完,李君然还给了纪谣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当年她就这么留住纪鸿海的,知道男女也就那么回事。
现在的纪谣不就是当年的自己吗,没名分的跟着个男人,要是连点好处都不捞,那才是真的傻子。
再说,这个好处自己也有份,李君然说的时候也是真心的。
殊不知,话音落下纪谣脸当时就冷了,看着李君然的眼睛里全是冰碴,“所以,你当年就是这么勾-引我爸爸骗我妈妈财产的?”
李君然一愣,心里咯噔一下。
然后才想起来这些话说错了人,脸上发胀很是难堪的站起来,李君然轻飘飘的看了纪鸿海一眼,好似在说。
“看吧!人家才不管你。”
刻薄的眼神,危机的时候,一下就烧干净了纪鸿海的耐心。
他抬手,纪谣却在他之前夺走了桌子上的翡翠,“这是我妈妈的东西,我帮不帮你,这都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
白家祖训,翡翠传女不传男。
纪鸿海吃了瘪,丢了面子没了翡翠,肺都要气炸了。
“但愿你拿得走,吃的下,别撑死了。”纪鸿海咬牙切齿说完,带着李君然就走了。
等门关上了,汽车轰鸣的声音消失在耳边。
纪谣才拿出翡翠,对着窗子真真切切看到翡翠里的那个字,才放了心。
纪鸿海看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居然舍得拿真东西来。
收好了翡翠,纪谣就去了商场,中午吃了顿火锅,因为今天的牛肉太鲜嫩而心情大好,买了一堆东西的同时还给叶司寒带着条领带。
晚上,吴妈坐好了饭,告诉纪谣,
“少爷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让太太先睡,不用等他。”
此时纪谣正端着白粥咬虾仁,脆爽的虾仁一口下去没了原来的吸引力,吃过饭,纪谣就窝在沙发上网购。
正值夏季,叶家的别墅里到处冷气都开的十分的足。
纪谣穿着真丝的吊带和短裤,刚贴上皮质的沙发,就被沙发上的凉气给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冷的她只打哆嗦。
做下去是做下去了,但是不敢动,纪谣保持着姿势叫赵姐找了条毯子铺在沙发上。
羊绒针织的毯子松软,纪谣全身裹着毯子躺在冰冷的沙发上,一热一冷温度倒是被中和了。
时钟敲过了十点,赵姐和吴妈已经回了房间,客厅里就剩下纪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