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际反手掰过她的脸,恨得咬牙切齿:“你不肯搬出这个又挤又破的地方就是因为他吧。”
谢宜强撑着身体不说话,沉默地将相框翻了过去。
她这个样子,不想让赵恪淮看见。
这举动更加惹怒了萧际,一记深撞,仿佛要将她彻底拆骨入腹才肯罢休。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谢宜耳边,萧际撕咬着她的耳廓:“怎么?”
“当着你老情人的面儿做不起来了?”
萧际将她狠狠翻过来,用最屈辱的方式从正面看着谢宜:“我偏要让你看清楚是谁在要你!赵恪淮在我面前连尘土都比不上!”
“他人都不在了,你这样有意思吗?”谢宜提高了音量,细听之下声音有几分颤抖。
赵恪淮……他死了啊。
他活着的时候帮自己出了那么多次头,死了都不能安静吗?
“没意思!”萧际指骨钳住谢宜的下巴,冷笑两声吼道:“我没意思,你有意思,你他妈告诉我什么叫有意思!”
萧际逐渐用力,似要捏碎她的下巴,死死地将谢宜的模样狡在眼底。
萧际咬着牙,冷声道:“赵恪淮死了关你什么事,你这么放不下,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舍不得他的心脏才跟我在一起的!
“你到底爱谁?是他还是我!”
“说啊!”
伴随着一声暴吼,激情消去,谢宜的身子一点点凉下来。
她仰面看着悬顶不高的廉价天花板,喉头一阵发干。
想解释,又不知该从何开口。
萧际坐在一边点燃一只烟,沉默地吸着。
谢宜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撑着坐起来,看着萧际抽烟背影,默然抿了抿唇。
良久,谢宜开了口:“我们分手吧。”
谢宜声音轻飘飘的,说完这句话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萧际没说话,吸完最后一口烟,起身离开。
走了两步,顿住,微微侧首:“谢宜,你就是这世上,最没良心的人。”
半敞的小门里灌进来沁骨寒风,谢宜保持着坐起来的姿势没动,手脚被风吹得齁凉。
南方没有暖气,这屋子太冷了,冻得她眼睛都发酸了。
好半晌她才想起来去关门,伸手在外面氤雾的冷寒空气里接了一把。
没下雪。
江城就是这样,再冷都不下雪,明明又冷又湿,冻得人心口发疼。却偏偏十几年都不下雪,外面的人看来以为不冷。
一个已经用尽全力了,可另一个却丝毫不知。
就像萧际跟她。
谢宜合上门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把头埋进腿里,身体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