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贺兰月已经走过了路口,转了个弯,然后停下了脚步。她从墙后偷偷探出脑袋,往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肃亲王等人已经离开,她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没卷到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里。
去医馆买药的过程很顺利,贺兰月拿了药,就径直回陈府去了。然而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贺兰月发现有点不对劲。
贺兰月跟陈云岸的感情虽然不好,但陈云岸从来没有苛待过贺兰月。正经夫人该有的丫鬟婆子,该享的份例,贺兰月一样都没有少过。
贺兰月住的月轩有丫鬟十二个,婆子六个,厨娘两个,白天的时候总能听到人声。今日整个月轩却安静的出奇,跨过门槛了,竟然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看见。
贺兰月伸着脖子往后院的方向瞧了瞧,也没看见人影。
人呢?
“绿茵?”贺兰月一边往正屋走,一边叫了一声。
绿茵听到了贺兰月的声音,喜色刚浮上面颊,抬头瞥到前面的陈云岸,又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于是直到贺兰月推开正厅大门的时候,才算知道了自己院子里的人都去了哪儿。
丫鬟婆子在地上跪了一片,而陈云岸则一脸不悦的坐在上首的椅子上。
“你去哪儿了?”陈云岸黑着脸开口。
贺兰月暗道倒霉,陈云岸以前不是从来不到贺兰月房里来吗,今天怎么一趟又一趟的。
摘下锥帽,贺兰月径直走到陈云岸旁边的椅子上,一**坐下:“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总往月轩跑什么。你的小美人房里,不香了?”
陈云岸气的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身子一转:“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贺兰月没理他,大热天出去跑了一趟嗓子正冒火,看见桌上有盏茶立刻拿起来往嘴里灌了两口。
陈云岸的表情刹那间十分精彩,贺兰月放下茶盏,看到陈云岸的脸,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喝过的?”贺兰月皱眉。
陈云岸下意识的点头。
贺兰月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撇着嘴用门牙刮了刮自己的舌面,只差把嫌弃俩字刻在脑门上。
陈云岸的脸马上又沉了下去:“你到底去哪里了?”
“绿茵,去帮我倒杯水来,我要漱漱口。”贺兰月不理陈云岸,好像屋里根本没他这人。
绿茵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陈云岸,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许去!”陈云岸恼了,直勾勾盯着贺兰月的脸,“你凭什么嫌弃我!”
贺兰月斜眼睨着陈云岸:“嫌弃你还需要理由吗?”
“我是你的夫君!”陈云岸咬牙。
“什么?”贺兰月把耳朵往陈云岸那边伸了一下,“大声点,我没听清。”
“贺兰月!”陈云岸忍不住拍案而起。
贺兰月连忙也起了身,两步跨到陈云岸面前,娇嗔似得白了一眼陈云岸:“你用这么大力气做什么。”
陈云岸还以为贺兰月是怕他手疼,脸色刚好了两分,贺兰月却弯腰摸了摸陈云岸拍过的桌面:“还好没坏,掉了漆就不好看了。”
陈云岸气的头晕,一把抓住了贺兰月的手臂,贺兰月怒上眉梢,抬起另一只手就想往给陈云岸一个耳光。就在这时,贺兰月眼角的余光瞥到门口飘过一袭淡绿色的裙角,整个人忽地往陈云岸怀里一靠,抬起的手柔柔的摸上陈云岸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