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被侍卫拉了出去。
她没有反抗,望向段清月的眼底,都是担忧。
段清月的眼泪,猛地落了出来。
她跪行到虞赤峰面前,头一下重过一下地磕在地上,血瞬间染红了额头,“王爷,求你放过玲儿……”
虞赤峰垂眸看着她,眼神冰凉,声音却无比温柔,“王妃快起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那个将军哥哥追究起来,本王可担不起。”
段清月身上一僵。
这么明显的嘲讽,她不是听不懂。虞赤峰恨段景夺他所爱,根本不会放过与他相关的人。
“段清月,你最好祈求琳琅平安无虞,不然本王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沾满血污的小脸缓缓抬起,眼神死寂。
从前这个女人都是整洁精致的,何曾见过她如此狼狈的模样,虞赤峰压下心底涌上的莫名燥意,大步走了。
大开的门扉,涌进凄冷的风雪。段清月就那么一动不动跪坐在地上,望着门外的寂寂黑夜。
晨光微露时,侍卫将破布一样的玲儿,扔在了门口。
段清月愣了一瞬,飞快地扑了上去。
玲儿紧闭着眼,残破不堪,身上全是各种咬痕,掐痕,触目惊心。
“畜生。”段清月握紧拳头,声音嘶哑。
玲儿比她还小上两岁,她一直将她当做妹妹看待,虞赤峰怎么能让人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
玲儿受伤严重,高烧不退,段清月请了大夫来问诊。
诊完脉后,大夫摇头:“这位姑娘,身心受了不小的创伤,需要好好调养,但现在有一位最重要的寒食草很不好找。”
“我去找。”段清月急忙说,她不信一味小小的草药,她翻遍京城还找不到。
“不容易的,寒食草本就数量极少,前几日全城的药草已被全送到将军府给将军夫人调养身子了。”大夫如实说道,“王妃可以去将军府寻几株。”
将军府。
段清月本不愿来的。
虞赤峰的警告还历历在耳,她现在只恨不得离程琳琅远远的。
可想到玲儿毫无血色的脸,她咬了咬牙,还是来了。
“清月妹妹,你这次来,又有何事?”
程琳琅掀开后室珠帘,走了出来。一身黑色狐皮大氅,衬得她的大病初愈的面庞,白皙明艳。
这黑色大氅,段清月认得,是虞赤峰的。
她强按下心涩,扬起一个笑,“大嫂,我此番前来是为两件事,一是来求几株寒食草。二是……清月想同大嫂解释,那被褥中的吸血虫,真的不是我放的。”
看着程琳琅坐在软榻上,慢悠悠的饮了口参汤,并不言语。
段清月忍着苦涩继续说道:“你是我大哥的结发妻子,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