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贝贝,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听到这句话,韩贝贝脸上血色尽失,脸色煞白。
她失魂落魄地后退两步,语无伦次地说:“我,我知道了。我只是,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她在他面前,何曾这样小心翼翼过?
当年她追他的时候,不管他怎么冷着脸说话,她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一张被妥帖收藏的空白物理试卷,让宁唯远深埋于心的爱意彻底暴露。
那时,她仗着他的喜欢,整天可劲地撩拨他,信心满满,胜券在握。
自己也是没出息,她就送了不到一个月的玫瑰,就把他追到手了。
或许人就是这样,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就不会珍惜。
韩贝贝转身想走,宁唯远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这么晚了,你打算去哪里?”
触手冰凉,手腕纤细,宁唯远皱了皱眉,怎么瘦成这样?
韩贝贝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闻言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宁唯远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语气很沉,重复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想去哪里?”
韩贝贝终于冷静下来,咬了咬唇,老实答道:“我也不知道。”
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往小区走,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在星河湾租了套房子,以阿远的脾气,肯定会立马搬家。
宁唯远深吸一口气,拉着她往小区里面走,“跟我走。”
韩贝贝一怔,扫了一眼小区的大门,看着他不太确定地说:“你要带我回家吗?”
语气太过小心翼翼,含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期待,宁唯远看了她一眼,冷冷道:“别想太多。你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儿,让我怎么跟池哥和小诺交待?”
韩贝贝失落地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没关系。
哪怕只有一晚上,也是她赚了。
……
“你今晚在这儿将就一晚,明天早上,我打电话让池哥他们过来接你。”宁唯远推开卧室的门,对韩贝贝道。
这套房子只有两间房,一间被改成了书房,另一间,韩贝贝看着熟悉的主卧,有些恍惚。
床上的四件套依旧是冷淡禁欲的黑白风,还是她当年亲自选的款式。
当初韩贝贝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看到房间里铺天盖地的粉蓝色,以及床上摆放整齐的几只可爱软萌的布偶,瞬间笑得不行。
宁唯远听到她不加掩饰的笑声,耳根微红,从身后抱住她。他咬着她的耳朵,有些气恼地道:“笑什么?你不喜欢吗?”
韩贝贝笑够了,才转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笑意盈盈地问:“阿远,是谁跟你说我喜欢这种风格的?”
宁唯远抿了抿唇,如实交代,“高扬说的,他说女生都喜欢这种梦幻的粉蓝色。”
“他一个大直男,又是一只单身狗,我信不过。所以还特地征询了一下池哥的意见,没想到池哥居然表示赞成,他说小诺就特别喜欢这种调调。”
宁唯远似乎也觉得整间房间的布置有些夸张,不太确定地问她:“宝宝,你喜欢吗?”
“喜欢,特别喜欢。”韩贝贝心里甜滋滋的,转身环住他的腰,踮起脚尖附到他耳边,“不过……”
宁唯远心里一紧,“不过什么?”
韩贝贝亲了亲他的耳垂,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形的诱惑,她说:“不过,我更喜欢那种黑白风的四件套,特别衬你的气质,禁欲又性.感。”
这话说得无比暧昧,宁唯远神色一暗,低头看了她一眼,突然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外面天光大亮,韩贝贝被他压在身下,瞬间羞红了脸,刚才的气势荡然无存,她伸手推他,“你干什么呀?现在可是白天。”
宁唯远握着她的手,逐渐往下,语气暧昧,“听宝宝的,以后换成你喜欢的黑白禁欲风。不过我准备了这么久,总得让我解锁一下新地图吧。”
韩贝贝脸颊发烫,看了他一眼,犹豫几秒,红着脸小声说:“把窗帘关上。”
宁唯远勾起唇角,伸手按了一下床头的遥控器,室内瞬间暗了下来。
他俯身亲吻她的唇瓣,笑着夸了一句,“宝宝真乖。”
韩贝贝有些羞耻地闭上眼睛。
屋内气温逐渐上升,排列整齐的玩偶掉了一地,韩贝贝双手软软地搭在宁唯远肩膀上,汗湿的脸埋在他的脖子处,呼吸急促。
宁唯远还记得她刚才说的话,在她耳边诱惑般地问:“宝宝,你睁开眼睛看看,新地图上的我,你喜欢吗?”
韩贝贝当然不会听他的,死死闭着眼,咬着唇承受着他带来的灼热和充实。
宁唯远还在她耳边沉沉地笑,问她,“宝宝,真的不看看吗?下次可就看不见了哦。”
韩贝贝整个人如一只红透的小龙虾,她在他肩膀上恨恨地咬了一口,恼羞成怒,“闭嘴呀你。”
宁唯远低低地笑了两声,腰部用力下沉,宠溺地说:“遵命,宝宝。”
忆及往事,韩贝贝眼眸有些热,脸颊不自觉地发烫。
宁唯远扫了她一眼,两人视线对上,他眼神一烫,倏地收回目光,淡淡道:“这间房想必再你熟悉不过了,你随意。有事儿叫我。”
韩贝贝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呢?”
宁唯远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顺手在床头拿了个枕头,朝外面走,随口道:“我睡沙发。”
“阿,”韩贝贝下意识地喊他,喊到一半又卡住,顿了顿,省去称呼,“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宁唯远脚步一顿,漆黑的眼眸深处划过浓浓的伤痛,他背对着她,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当年分手之后,我查过你的体检报告。”
韩贝贝神色一僵。
宁唯远将被子放在沙发上,转身看向韩贝贝,头顶的灯光落在他身上,衬得他眉目清冷,周身气质冷冽。
“我们那时感情并无任何问题,甚至可以用如胶似漆四个字来形容。你骤然提出分手,我冷静下来之后,首先想到的便是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我查了你连续几年的体检报告,”宁唯远自嘲般地笑了笑,说:“结果显示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后来我想,五年的时间,你可能是真的腻了吧,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想从我身边离开。”
宁唯远静静地看着她,自重逢以来,第一次流露出真实的情绪,将心底所有的伤都展现出来给她看。
宁唯远轻声问她,“你明明答应过我的,要永远陪在我身边。韩贝贝,你为什么食言了?”
韩贝贝嘴唇轻颤,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心脏紧紧缩成一团。
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脸上竟然露出这样的神色。
韩贝贝看着他眼里的浓重的伤痛和脸上自嘲般的笑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和心疼,失声哭泣,“阿远,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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