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法医要来给我检查,我说别,您老是检查死人的,别就小手术被你一检查起不来了。
“轰隆……”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电闪闪,大有那种想劈下来却劈不下来的调调。
老法医说马上要下大雨了,还是先别去,找个地方避避雨。我说还是别避雨了,直接回医院。
其实我对这地方有种恐惧感,老爸跟二叔死在这里尸体也没捞着,陈叔自焚在此,好像冥冥中又把我牵扯进来。我可不想趟这浑水,早开溜微妙。
“轰隆……”
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劈在回卷潭的中央,不时,一条超级大的白蛇浮起水面。
出现了这种异象,警方开始疏散人员,把围观的群众隔离在一公里之外不得过来。
这时,来了一辆面包车,从车上下来七八个人员,这些人员有一个我认识,偶尔会上我家作客,他们是河工,黄河里干活的有两类手艺人,一种是捞尸的,一种是河工。
千万别小看这些河工,他们可是真正在黄河上作业的,没有两把刷子入不了队。而我家自从老爸跟二叔拆河里之后,爷爷就再没敢带我去黄河捞尸,都是在一些危险性没那么大的河道里。
“雷七叔。”我招手跟雷七叔打招呼,他跟同伴说了几句便过来。
小阳,你不是金盆洗手了吗,怎么又重操旧业?他走了过来递了根烟给我。
接过他派的烟后,道:“没,就一来打酱油的。”
雷七叔是四十来岁的汉子,身材魁梧,早年在少林寺当过俗家弟子,回到家乡后被河工队招揽。干河工的不但五行还属水,还得有过硬的身板,要不然分分钟丧命。
他指着河中那浮起的白蛇,道:“你觉得那会是什么?”
我说不是白蛇吗?他摇头说不是,是白鳝,长了鳞片的白鳝,没准就是这白鳝钻穿了这回卷潭的隧洞,让这里的水涌进了地下河。
黄河一带到处都是地下河,这是不争的事实,只是我想不到那看起来磨盘般大小的白蛇居然会是白鳝,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雷七叔问我要不要去进隧洞瞅瞅,我捂着肚子说急性阑尾炎,要马上去动手术。他呵呵一笑,说我滑头便走了。
好奇害死猫这道理大家都懂,但要真正做到不为所动还真不容易。
“巫家的人竟然堕落成这般怂样,真是可悲。”马恶婆子特么的来一句,搞的我好尴尬。
就在纠结要不要去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说火葬场那边出事了,送去的尸体不知哪去了,让我过去帮忙找。
我擦,这些都是什么人呐?那么大的人都可以落不知哪,真是够可以的。
本来想说你们自己找的,但想到不回去的话就得进那隧洞,我觉得这隧洞里头没那么简单,劈死的只是白鳝,那上吨的鲶鱼还没出现呢!
借来老法医的车子去到火葬场,里头静的可怕,这不正常,往常可不少家属争破头要先火化死者,现在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下了车,看到大堂里头蛮喜庆的,这是哪个神经质在这地方举行婚礼吗?想想可能是冥婚。
刚进门就被两大汉从身后剪住我,刀疤龙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太师椅上,两边站着数十个小弟。
“巫阳,我们又见面了,用这种特殊的办法请你来实在是没有办法。我闺女的事儿你也清楚,她一日入土为安,我一日睡不着觉。她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她还年轻,又漂亮,如果没成亲就去投胎的话,肯定会留下遗憾的。所以,还是那句话,跟我闺女拜堂成亲,然后一块共赴黄泉路,以后我会逢初一十五给你烧香宝蜡烛。干活。”刀疤龙手一招,那墨镜中年脱下上衣,露出九龙拉棺刺青。
别的刺青我不懂,但藏纹我以前研究梵文的时候在经文中看到过。但凡身上能纹地藏王、夜叉、不动明王的,刺青都是萨满,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教派,属于祭司。
墨镜中年从一红木棺材里把龙嫣掐了出来,此时的龙嫣身上布满了符纸,我刚想骂人,脖子一痛,被人敲晕了。
等醒来的时候,是热醒的,四处一片漆黑,伸手想看看在哪里,结果右手好像跟什么绑在一起。左手摸了过去,吓的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没想到后脑却顶到了什么,疼的我眼泪水都出来。
温度越来越烫,现在我终于知道我在哪里了,我在火炉内的棺材里头。那刀疤龙可真够绝,怕事情败露连我也一块杀,严重怀疑龙嫣的死跟他有关。像他这种人别说是弑女,弑父也跟玩一样。
而且他手下那墨镜男是祭司,那么极有可能他是大祭司,要不然怎么能够驾驭墨镜男。
可惜知道这些已经太迟了,早知道就跟老法医他们一块进隧洞的,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呢?
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棺材里开始冒烟,这是即将被烧穿的节奏,空气也没有了,我扼着脖子难受的要死。
突然,龙嫣压在我身上,没几秒便闻一声巨响,龙嫣抓起我一掌把我推出数十米,离奇的事安全着地没摔没损。
“轰……”
又是一声巨响,火炉那栋楼被炸塌,龙嫣的尸体就压在下面,多半是被炸成渣了。虽然对她没有什么好感,但毕竟没有害人,而且现在还救了我一命。
刀疤龙,我一定非弄死你不可。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十几分钟后消防的来了,一下车马上进行扑灭大火行动。重案组找到了我录口供,我把刀疤龙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而且还把他掐死女儿的事说了出来。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他所谓,但就算不是他做的也是授意他人做的,坑他没商量,我还不信他的势力能翻天。
回到医院值班室,老法医在那等我,见我身上衣服烧焦不少,问我又出了什么事?
他为什么要说又呢?
敢情我就一老惹事的货不成?我揪了揪头发,一**坐在椅子上。“差点死球了,被人坑到火葬场跟四十四号冰柜的女尸一块火化,幸亏最后关键时刻火炉爆炸,龙嫣把我推到安全区域,她自己被炸成渣。”
谁干的?老法医问。
我狠狠的咬了咬牙,“龙家,回卷潭再直上几公里左右的一处大别墅。老爷子,您老见多识广听说过萨满祭司不?”
“萨满教?”老法医随后摇了摇头,“萨满教没有龙姓的,怎么,龙家有人是祭司?”
他说完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回卷潭的河水会下降,原来是有人要开祭坛了。刚才我们差点就进了隧洞,但看到洞口的那些文字,我告诉他们这地方去不得。那是水鬼族的禁地,这样就很好解释龙家的人为什么会有祭司,因为他们就是水鬼族的后人。
水鬼族?什么劳什子玩意?我问:“这是地球上的种族吗?”
老法医笑骂了我几句,说,“水鬼族是一个非常古老的种族,有人说是龙族,有人说是水族,他们具有超强的寿命,活上百来年算是夭折的,因为他们的内脏跟我们的不同,他们可以调整自己的各器官功能,从而延长自身寿命,简单来说就跟乌龟王八差不多。”
他确定不是在讲神话?还水鬼族呢!我问他认不认识我穿着的羊皮肚兜上面的绣字,他说答案要自己去寻找,我说出来就没效果了。
嘁,说的那么玄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再问他为何胖子还没醒过来,他说快了,时辰未到,契机一到就马上会醒过来。
虽然,听他说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总觉得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