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的声音像是一根刺扎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南江王是谁,是五岁就被送往封地,当今圣上同父异母的弟弟。
当年他的生母绾妃死在去往封地途中,褚连易一个人扛了下来,后来抵御外敌,保护百姓,他成了南江的杀神,就连皇城的人都对这位南江王存着些许敬畏。
孟秦和褚驰心中烦闷,两人焦头烂额。
孟静樰从前对这位王爷略有耳闻,她在深闺,见是没见过的,但却也同这位王爷有些莫名的孽缘。
上辈子她被赶出家门落魄街头只剩最后一口气时,刚好遇上归来的南江王,那时人潮涌动,早已断了双腿的她竟直接被踩死了,毕竟谁会在意一个连面容都无法看清的的残废呢?
只是褚连易这一次竟然提前回来了,还没有闹出动静,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
孟静樰收回思绪,偏头看了一眼竹夏。
竹夏对上她的视线,瞬间就明白了孟静樰的意图。
孟静樰微微勾唇,一手牵过竹夏,竹夏心领神会拉起孟静樰就朝门外跑去。
褚驰和孟秦根本就没料到孟静樰这是要作甚,看她跑得如此快,直奔着后面的祠堂而去,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孟静樰这是根本就没想过要给他们活路啊!
孟静樰从未如此肆意过,大雪簌簌下着,将她的乖巧沉默都封藏。
雪地里悄悄冒出的新芽,却如同她那放肆快活都慢慢显露了出来。
孟静樰被竹夏拉着跑到祠堂,她小心翼翼取下母亲的牌位,轻轻擦拭了一下,然后对竹夏说:“你帮我拦住他们。”
“是,小姐。”竹夏郑重点头,眸子里毫无畏惧。
孟静樰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南江王出现的时间刚好,虽然没有真正地见过他,但孟静樰知道,此人是她今晚的变数,她愿意放手一搏。
深吸一口气,孟静樰护着牌位,出门便往另一边跑去。
孟秦刚好赶了过来,正想追过去,却被竹夏拦住,“小姐也是老爷的骨肉,老爷就忍心看着小姐受委屈吗?”
竹夏不敢真的对孟秦动手,只能梗着脖子强撑着喊道,她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孟静樰能快些过去前厅那边。
孟秦怒火中烧,甩手就朝着竹夏扇了过去,竹夏从前是对孟秦怀揣敬意的。
但这一耳光毫不留情,生生将竹夏扇懵了。
竹夏不可置信地看着孟秦,孟秦怒瞪她一眼,语气狠恶:“一个奴婢,认清自己的地位!不自量力!”
孟秦长袖一甩,双手背在背后,匆匆往前厅赶去。
孟静樰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到离前厅稍近的地方,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竹夏挡不了多久,但是已经够了。
果不其然,孟静樰刚调整好姿态,孟秦就追了过来。
孟静樰冷笑,然后左脚踩在右脚上,“嘭”一声被绊倒在地,她小心护着手里的牌位,转头看着越走越近的孟秦。
“父亲,您当真宁愿委屈了我,也不要委屈了姐姐,对吗?”
孟静樰背对着前厅,眼神没有半点难过,太过镇静的默然让孟秦愣怔在那里,恍然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孟静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