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栀樱穿的华丽雍贵,秀发高高挽起,已然是妇人形象。
竹夏撤走了早膳,然后替孟静樰拿来了暖炉。
孟栀樱踏进来时,竹夏正准备屈膝行礼,却忽然被一只手拉住,孟静樰勾唇一笑,将她拉回自己面前,让其站的笔直。
“你怎么来了?”孟静樰坐在软榻前,抱着暖炉,并未起身。
孟栀樱自然是看见了方才孟静樰的动作,她面上的一丝窘迫一闪而过,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孟栀樱扬起笑意,径自走到软榻另一边坐下。
然后才柔声说道:“今日回门,我也给你带了礼物。”
孟栀樱说着,偏头示意身旁的婢女云禾将东西拿出来。
云禾捧了一个盒子,她小心将其打开后,里面无一不是首饰。
偏生选了孟静樰最不喜欢的,也不知道孟栀樱是有心还是无意。
孟静樰兴致缺缺,看都不看那些东西,直接问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总归不是来炫耀的,一个名不正言不顺得来的皇子妃位,也没什么好炫耀的。
孟栀樱皱了皱眉,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她撇嘴让云禾收走东西,在门外候着,然后又看了一眼竹夏。
孟静樰有些烦躁,示意竹夏先出去。
竹夏犹豫了一下,才转身出了门。
“我知道妹妹不甘心,但木已成舟,妹妹还是看开点好。”孟栀樱不再掩饰,脸上是遮不住的得意洋洋。
孟静樰轻嗤:“所以你们杀了灵玉。”
孟栀樱搭在腿上的手蓦然收紧,面色闪过一丝紧张,“下雪天路滑,她自己不小心,妹妹可不要诬陷于我。”
“是不是你不重要,她咎由自取。”孟静樰并不在意,她的心早在从灵玉身上搜出药粉的时候就冷了,上辈子过得多惨,这辈子她如何讨回来,都是应该的。
“倒是姐姐你,也不好好想想是怎么得来如今的位分的,跑来我门前耀武扬威,姐姐没有羞耻心的吗?”孟静樰微微偏头,漫不经心看向孟栀樱,语气嘲讽,“我都替你害臊。”
孟栀樱猛地站起来,颤着手指向她:“你!你又算个什么东西,退了亲,你就是没人要的女人,还指望谁来娶你么?做梦!”
“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但姐姐说话最好注意分寸,我耐心有限。”孟静樰冷眸一撇,抬手仔细瞧了瞧指甲上的丹蔻,漠然道,“还有,我方才好像看到云禾手背有伤,有空还是涂点药膏,感染了不好。”
她轻描淡写,孟栀樱却已经站不住了,“哼!”
孟栀樱不欲多说,转身匆匆离开了这里。
等到她们离开后,竹夏才怔怔地走进来,一脸悲伤:“小姐,灵玉真的是……”
“嘘。”孟静樰抬手抵唇,摇了摇头,“她咎由自取,以后莫要在我面前提她。”
竹夏喉头一哽,讪讪低头,她不明白为何孟静樰几天时间就变得如此冷漠,灵玉虽说做了坏事,但到底多年感情,不应该做的这么绝情才是。
孟静樰看她低头,不作声地抠着自己的手心,眼眸暗了暗,随后叹了一口气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竹夏,有时候善良不要滥用。”
孟静樰说完后,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便回里屋去了。
方才说的话不算是多好听,但孟静樰不希望竹夏再因为善良而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