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备注是“张叔”。
“文文,你在哪?”
“别这么叫我,挺恶心的。”
他停顿片刻,说:“你的东西我给你收拾了,放到门口。你爸名下的房子不是很多么?往后别再回来了,你曲阿姨不太喜欢你。”
我冷冰冰地开口:“张明,你要不要看看房产本上写的是谁名字?还有别充大辈地过来跟我指指点点,我的亲人,只有妈妈。”
他压着火气:“我跟你妈生活了二十多年,房本上有她的名字,我当然能住,你今晚别回来了,房门锁我已经换了。”
“为什么?就因为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可二十年前你跪在寒家门口,抢***女、夺人财产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呀!”
不管对面如何疯言疯语,我挂断电话,把他备注删除,联系方式拉黑。
这样的一个人,不配我叫他一声“叔叔”。
他换几次锁,我就能拿着房产证找物业撬几次锁。
时间长了,他愤怒地问我:“寒文,你已经有那么多房子了,为什么还不知足,一定要和我们挤在这里?”
一旁的曲阿姨茶言茶语:“老张,算了,她父母双双出了意外,脾气不好也是难免的。”
我简直懒得理他们。
要不是律师还在调查我妈出事故的详细因果,怕这对渣男贱女听了风声跑路,我何必委屈自己跟垃圾同住,早把他们赶出去了。
晚上洗澡的时候,不管怎么开水龙头,喷洒出来的都是冷水。
想起上楼前鬼鬼祟祟的那对母子身影,这事跟她们没关系才怪。
我打开浴室门,她端着咖啡从走廊一侧走过来,二话不说拿起花洒,拧开水龙头浇了她个透心凉。
她“啊啊”地尖叫着。
闻讯赶来的张明抱着她,怒目看我:“寒文,从前你妈没少在你的教育上费心,现在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
我拿着花洒二话不说对着他也浇了上去,抱臂问:“现在会说话了么?”
“既然你们关了我的热水器,在冬天里想请我洗个冷水澡,现在我请回来,你们开心么?”
张明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只是不能冲我发,这段时间的交锋他屡屡挫败,而且他还馋我手里的股权。
于是朝着他的“后宫”开炮:“你好好地关她热水器干吗?手段能不能上点台面。”
丢下话,他狼狈地走了。
绿茶白了一张小脸,也不管满脸的水,硬是挤出委屈的笑,追了上去。
某种程度上,他们真配啊。
一不走正道,二无谋生技能,三又占点外貌便宜,像会攀援的食人藤,选定一株大树紧紧绕着,浑身开了利口,非要把大树吸出点血才能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