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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我奉子成婚,入赘成为司岚的丈夫。
多年来,她一直将我视若空气。
在聋哑父亲的葬礼上,我苦苦哀求她替我接一次孩子。
司岚却因为贴身助理得了小感冒,照顾他一整晚。
为此,我们的孩子被绑架了。她终于慌了,告诉我她后悔。
可惜,已经迟了。
...
父亲头七那晚,我和儿子终于被警察解救。
家人看到我儿子安然无事,皆谢天谢地。
众人松了一口气后,才舍得施舍我一眼。
“好脏好臭......”
他们后知后觉捂住口鼻,远离满身血污,蝇虫环绕的我。
儿子大哭着扑进祖父母怀中:“坏爸爸逼我吃臭虫!”
司家人惊呆了,纷纷投来指责的目光。
祖父冷着老脸,老态龙钟的眼仿佛尖锐刺刀:
“你竟敢这么对我们司家的孩子。”
记不清第几次听到这句话。
我条件反射弯下腰,下意识想为我身为父亲却总是冒冒失失,无法带好孩子而卑微道歉......可是好痛。
我的身体像是一堆勉强拼凑的破铜烂铁,就连说话都头晕脑胀,冷汗直冒:
“不是臭虫,是木头缝里的......”
“就是又白又肥的恶心臭虫呜呜!”
儿子不管不顾,继续哭闹。
我瑟瑟发抖,失神盯着自己抠烂木头抠到没了指甲盖的丑陋拇指。
我不怪儿子,小孩子并不懂得什么叫生死攸关。
极端条件下,多少人为了活下去,连观音土都大吞好几口。
“好了不哭了,我们家乖宝太可怜了,坏爸爸趁着我们不在,就知道欺负我们小敬。”
将儿子从小带到大的老佣人,心疼不已的把他抱起。
司家人围绕着孩子哄了又哄。
直到我嗫嚅开口,问他们:“阿岚在家吗?”
司岚,我的妻子。
儿子被绑架那天,本该由她替我接孩子回家。
可她没出现,只因那天下午,她喜爱的小助理感冒了。
当我接到绑匪索要赎金的电话,六神无主向她求助时,她的手机怎么都打不通。
我只身犯险沦为阶下囚时,绑匪对我拳打脚踢骂骂咧咧。
他们说司岚只愿意赎回孩子。
我这个大男人只是个赔钱货。
白费他们大费周章把我一并绑来。
大难不死逃出生天,我就想问司岚一个问题:
她真的如绑匪所说,只愿意赎回孩子吗?
“小敬!你没事吧?”
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年轻男人,从司家里面跑出来。
严清,是司岚的助理。
明明是世家幼子,屈尊降贵做司岚的助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儿子一见到他,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声再次委屈响起:
“严叔叔......”
他们泪眼朦胧抱在一起,仿佛一对真正的父子。
司家祖父母目光欣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忘提醒严清:
“你大病初愈,不要跑动那么快,还有这么大个人了,打着点滴也拔了,不怕伤身体吗?”
老人家话音刚落,我便看到司岚缓步而来。
艳丽女人的手中,拎着一瓶药水。
从来高高在上的司岚,俯身牵起男人的手,认真处理因为扯开点滴留下的小小淤青。
仿佛在对待什么艺术品。
随后,才拧眉教训:“再有下次,罚你奖金。”
男人委屈地开口:“我担心小宝。”
三人同框,幸福美满。
终于,司岚的墨黑凤眸,扫到了我。
她眉心微动,不苟言笑:
“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知道,她这是嫌我太脏太臭,失礼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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