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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这一点,我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眼泪鼻涕止不住的往外冒。
笑得在场人看我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眼神充满忌惮提防。
我毫无形象可言的用脏兮兮的臭衣服擦拭鼻涕眼泪,干巴巴向所有人解释:
“不好,不好意思,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我,沈幸,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我不会问司岚,为什么不肯交够赎金救我了。
答案是如此显而易见,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眼看所有人避我如蛇蝎,抬脚往司宅大门走去,我死皮赖脸揪扯住司岚的衣角。
细声细语恳求她:
“老婆,今天是我爸的头七,我没有车,你送我过去吧。”
祖母回头,那表情显然是要我别再胡闹:
“这么晚了,沈幸,你既然已经入赘到了我们司家,就应该......”
没想到司岚不等祖母把话说完,直接扯着我的胳膊,将我拉到轿车上。
透过车窗,我没有漏看严清那看似平静,实则暗含怨怼的眼神。
我暗自苦笑。
放心,过了今晚,这个女人就是你的了。
不对,司岚何曾属于过我?
我可真不要脸。
到了灵堂,妹妹看到我出现,走过来甩了我一耳光。
脸颊上**辣的疼痛,带给我前所未有的清醒。
“你还有脸来?这七天你跑到哪里去了?你以为装扮成乞丐,爸爸就会原谅你?”
父亲葬礼的第一天,我呆了不到半小时,为了接孩子,没跟任何人解释便离开。
现如今,我依旧没有任何解释,只是滑跪倒地,对妹妹说:
“你放心,不仅爸爸不会原谅我,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我的父亲是一名聋哑人。
我和妹妹都是他在天桥底下捡到的弃婴。
从小到大,我没见父亲笑过。
一个身材矮小的聋哑人,扯带两个不懂事的孩子。
如果不把怒气混杂着痛苦一并挂在脸上,人人便都能上前踩上一脚,再往我们脸上吐唾沫。
小时候,我恨透了父亲。
他只会捡垃圾,和跟街道上的混子打架耍狠。
他逼着我和妹妹去捡同学不要的脏旧衣服,破了洞的臭书包。
每当他喝了点酒,就指着试卷上的分数耍酒疯咿咿啊啊。
缺多少分及格,他就打我多少次手心。
毫不夸张的说,我曾经恨不得他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后来,**着奖学金到国外苦读,遇到司岚。
我们相爱,同居,猝不及防有了孩子。
司岚并不在乎我跟她的家境天差地别,她只有一个要求:
在外人面前,做好丈夫的职责。
因为身份天差地别,我的婚礼没有邀请父亲。
婚后,父亲也从未到过司家,直到一个星期前意外身亡。
然而就算我做到了这份上,司家人依旧不满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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