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谁嫁过来都是守寡,很快你就自由了。”
男人操控轮椅离开,明明是个病秧子,可摄人的气场却不容置喙。
玖歌瞟了眼大床上的手帕,那一抹刺眼的鲜红格外醒目。
连这东西他都准备好了,显然也不想结婚。
换句话说,她是安全的。
“喂,你等等。”她追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所谓医者仁心,就是不能见死不救,这是外公临终前一直在强调的事情,她不会忘。
“如何?不过摸了你两下,打算敲诈我多少?”
男人似是有些厌烦,俊朗的眉心紧蹙起来,口气染上了几分讥诮。
温家高攀上人家本就带着目的,她也无需跟人家计较。
玖歌大着胆子拉起男人的手腕抚上了他的脉络。
下一秒,脑袋里嗡地一下,小手顺着男人的衬衫领口探了进去。
“这么主动,很想跟我洞房?”
酆鸢有些危险地眯起眼眸,伸手圈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抱到了大腿上面。
这小女人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敢对他动手动脚,是以为他不会动她?
“你中毒了,不是绝症,我能医你。”
玖歌都顾不上紧张和挣扎了,很认真的看着他。
这男人实在太强悍了,他明明已经出现了毒发的征兆,五脏六腑都会剧痛难忍,他竟然一点都没表现出来,真是让人佩服。
“你懂医术?”酆鸢颇为惊讶。
他了解自己的状况,却没想到她有这份本事。
她实在太年轻了,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玖歌依旧回应他,她弯起衬衫的衣角,从隐匿在内侧的暗兜里掏出了针包。
酆鸢瞟见她手里的东西,突然多了几许玩味,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我不给人当白老鼠,你若医不了,就别怪我不能让你全身而退了。”
“二少真会说笑,您这么大个人怎么会是老鼠?”
信心十足的玖歌根本没怕他,解开他的衬衫纽扣,在他胸前施了一排银针。
很快,体内的痛感得到了明显的抑制,酆鸢难以置信的皱起了眉头。
玖歌笑道:“二少大概是没瞧得起中医,不然您这病绝不会拖到现在。”
的确,自从中毒,国内外的西医他已经看遍了,没人能解得了他体内的毒,至多给他开一些强力镇痛药,看来这中医还真是博大精深。
“嘶……”
走神间,玖歌抓起男人左手的手指,用三根银针刺破了他的指腹。
紫黑色的血液从指间流淌出来,惊得酆鸢好一阵愣神。
玖歌却突然来了灵感,眸光闪闪地望着他说:“二少,我们谈个条件怎么样?一年,我若医得好二少,二少要归还我的自由,而且护我一程。”
“你一点都不隐藏你小狐狸的本性。”
酆鸢伸手又捏住了她的下巴,眸色里染出几分深沉。
女人他见过不少,像玖歌这么坦诚又不屑伪装的女孩却是少见。
她真实,不做作,这点值得赞扬。
被他这么触碰着多少有些不自在,玖歌拉下男人的手,自嘲一笑:“我不是小狐狸,并不想仰仗二少狐假虎威,只想找一处安全的避风港,保护好自己和哥哥。”
“成交,医得好我,我护你一世。”
他果然如媒体形容的那般霸气和果断!
玖歌有些激动地拉起男人的小指,强行打了勾勾又盖了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二少可不能反悔。”
“很难说,或许……”
“没有或许,二少需要休息,晚安。”
在或许下去她肯定吃亏。
不等男人把话说完,玖歌又抽出两根银针,刺中了男人头顶的睡穴。
体内的痛感彻底得到抑制,酆鸢轻轻地阖上眼眸,很快就进入睡眠状态。
“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玖歌背起男人,十分艰难的抬到床上,掀开被子盖住了他的腰腹。
随即,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着床沿滑坐到了地板上面。
现如今她不用再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了,可怀孕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留下,它没有父亲,她不能给它一个完整的家庭。
打掉,这是一条生命,实在太残忍了。
思绪乱飞,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
那晚是她的订婚典礼,她却莫名其妙的被敲晕在化妆间,出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里。
漆黑密布的环境中,她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样。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要敲晕把她带去他的房间?
他会跑来跟她抢孩子吗?
越想越头疼,玖歌一夜未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棂,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一室的沉静。
“少奶奶您起了吗?您父亲来了。”
温瑾年来了!昨天派人抓她的时候都未露面,今天倒是积极。
玖歌跑去门边打开了房门。
管家站在门外,规规矩矩的知会:“稍后您要跟少爷去老太太敬茶,您长话短说。”
“好,我知道了。”
擦过管家身边,玖歌走去了一楼大厅。
温瑾年和温慕姗坐在沙发上面。
女孩趾高气昂的瞟着她,骄傲的像只白天鹅一样。
“你也是走了狗屎运了,竟然能住到酆家来。”
当年,温慕姗的母亲就是因为怀上了她才成功上位,赶走了他们一家人。
于玖歌来说,温慕姗的存在就是眼中钉、肉中刺,根本不屑一顾,看都没多看一眼。
“爸,你看她这是什么态度?就她这脾气惹恼了酆家人,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温慕姗瞧出她的情绪,挽上父亲的手臂抱怨,真真被宠成了刁蛮任性的千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