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女子从门口走进来。
她迅速蹲下,捂着脸一脸惊恐地看着蒋婉儿,眸光瞬间盈满泪水,“你……你不要过来,不要打我……”
可手还没有碰着对方的毫毛,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叱:“这都是干什么!”
蒋婉儿回头一看,正是面色铁青的孙月茹站在门口。
蒋婉儿立刻委屈地告状:“妈,你看蒋安笙……”
母亲一向不喜欢蒋安笙,说不定会狠狠惩罚她一顿。
“闭嘴!”孙月茹瞟了眼地上的狗食,目光最后落在一脸泪水缩在地上的蒋安笙身上,她心里知道蒋安笙没表面那么傻,但这个时候不能揭穿。
反正她只在蒋父面前维持‘慈母’人设就行,后天就把蒋安笙嫁到墨家,眼不见心不烦。
“妈……”蒋婉儿什么时候被母亲呵斥过,此时委屈地不行。
“婉儿,两日后她就要出嫁,墨家向来家规森严,到时候发现要娶的媳妇身上有伤,咱们不好解释。”
孙月茹的一句话犹如当头一棒,敲得蒋婉儿浑身一震,她慢慢冷静下来,怨毒的眼神直直地盯着蒋安笙。
确实,墨家是三大家族之一,她们根本惹不起,原本要迎娶的是大姐蒋瑶,她们移花接木,本就冒着风险,若是被发现,到时蒋家怕是在云城再也混不下去。
想到这,蒋婉儿一阵后怕,背后都是冷汗。
她咳了两声,恨恨地瞪了蒋安笙两眼,
“把她关起来,两日内除了水,任何东西都不要给她吃!”
孙月茹听到这话也没有阻止,这是故意要虐待她。
所有人都以为蒋安笙是个傻子,只有她心里清楚,蒋安笙一点都不傻。
在蒋安笙几岁的时候,她找人贩子想把她卖到山里,要让她一辈子生不如死。
结果,人贩子刚把她抓上车,就听她大声喊救。
思路清晰,语气流畅,一点都不像傻子。
叫喊声喊来了很多村民,人贩子只好灰溜溜地跑了。
回来跟他说这件事,孙月茹心里一惊,立刻给了人贩子五十万,作为封口费。
所以她一直瞒着蒋呈这件事,只说蒋安笙的病越来越重。
如果不是墨家要娶媳妇,她也不会同意蒋安笙回来。
墨家的少爷,传闻性格残暴,凡是靠近他的女人都会被虐待。
她才不会让她两个宝贝女儿嫁过去受罪。
等孙月茹她们走后,蒋安笙才站起身,迷茫的眼神瞬间清明,幽幽闪过一丝冷光。
地下室光线昏暗,看起来有些阴森可怖。
墨家的人后天过来,她对墨太太这个位置毫不感兴趣。
她来云城,只是想找到外公留下的医书,和查明他和母亲的死因。
她身上有一个蒋家玉佩,是外公留下的遗物。
玉佩其实是一对。
找到另外一半,就能知道玉佩里面的秘密。
蒋安笙拿出行李,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忽然脸色一变。
口袋空荡荡的。
她的玉佩不见了?
蒋安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立刻打开行李翻找。
没有,都没有。
所有东西都找了一遍,没有发现玉佩的影子。
蒋安笙坐在地上,紧皱着眉头回想。
难道没带过来?
不,不可能,玉佩对她很重要,她一直都随身携带。
她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
下了火车后,就直接回蒋家,没去其他地方。
除了……火车上那男人。
对,一定是他。
除了他,没别人和自己近距离接触过。
这个玉佩对她很重要。
绝对不能丢。
她要想办法找到那个男人。
还好她记性不错,记得那男人长相,等后天事情一结束,她就去找那男人。
以墨家的地位,要是娶个傻子回家,简直是让大家看笑话。
——
两日后。
蒋安笙原本打算墨家来人,看到她是傻子后会直接取消这场婚姻。
谁知道,他们直接带着她回了墨家。
蒋安笙一路低着头,装作害怕的样子,乖巧地被人带到一间装修精致的房间。
“少夫人,有事直接喊就好。”
张妈微笑着脸,站在门口嘱咐。
蒋安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等着张妈离开,这才推开门进去。
屋里昏暗,窗帘紧闭。
蒋安笙嗅了嗅,虽然很淡,但她还是闻到了中药味。
中药味的配方很霸道,看来这人确实病的不轻。
蒋安笙剪瞳般清澈的双眸警惕的看向床中央。
那里明显睡了一个人。
难道这就是她的丈夫?
她心头突突地直跳,小心地走向床边。
蒋安笙站在一旁,安静半晌,却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
她皱着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摸索那人的手腕。
就在下一秒,一股寒气袭来。
电光火石间,一双冰冷刺骨的大手抚上她纤细的脖子。
“你就是蒋家的小女儿?”
蒋安笙脸色微变,手上银针翻转,直击朝男人面门刺去!
谁知那人动作更快,往后一闪,借着一点月光,墨时琛认出了面前的人。
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戏谑,这丫头果然是在装傻!
电光火石间,男人扣住她的手,往前一扯。
蒋安笙措不及防,手中银针被他劈手打掉。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他压在床上,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落在蒋安笙的耳畔,烧的她耳垂通红。
“你是谁?”
稚嫩柔软的小东西在他怀里挣扎,墨时琛眼底闪着细碎的光。
很快耳畔响起了一道幽幽如焦尾鸣筝的声音。
“出现在这个屋里的,你觉得会是谁,你这是想谋杀亲夫吗?”
是啊,出现在这里的,也只有她的新婚丈夫。
蒋安笙被他死死压制着,她紧绷着身子,瞪着面前的人:“你好重,我喘不过气。”
墨时琛笑色淡淡:“是么,我觉得枕着挺软乎的。”
**!
蒋安笙恨恨磨牙,她忍着气,剪瞳般的眼眸染上水雾,泪蒙蒙地盯着墨时琛。
墨时琛对上她氤氲的眼眸,心头一跳。
这丫头才刚十九岁,是不是有点太欺负她了?
少女的声音带着委屈的较弱:“可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