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蒋安笙张嘴就朝墨时琛的颈项咬去!
“嘶!”
“你……”
墨时琛猛地止住突然拔高的声调,他眼中寒芒微闪,如玉般的手猛地扣紧了蒋安笙的脖子!
他手上力气极大,掐的蒋安笙眼珠圆瞪,瞬间便透不过气来。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管家忠叔的声音传来:“少奶奶?”
墨时琛立时抽手,躺回了床上,哪有一丝刚才的戾气。
蒋安笙重重地喘了两口气,一双黑眸闪过一丝异色。
敲门声愈发急促,蒋安笙整了整衣服头发,前去开门。
一开门,便瞧见忠叔紧张地掠过蒋安笙,直往屋里瞅。
蒋安笙也跟着他眼神乱瞅,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呀?”
忠叔不自然地咳了咳,收回了巡视的目光,小心翼翼地问道:“少奶奶,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蒋安笙眉眼弯弯,一派天真,“阿笙要吃糖,屋里有好多糖,好甜好甜。”
忠叔心中疑惑,盯着蒋安笙天真烂漫的样子,似是在揣度她话中真假。
蒋安笙却自顾自说着,“阿笙要吃糖,吃完糖要睡觉,阿笙好困!”
看问不出什么话,忠叔淡淡地道,“那少奶奶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喊我。”
门关上之后,蒋安笙微微喘了口气,她慢慢走到床边,正想坐下休息一会,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拧着眉看向床上的墨时琛。
她重新伸手,握住了墨时琛的手腕。
凝神半晌,眼睛猛的一睁,不过一时功夫,这脉象怎么跳动这么快!
莫不是……
蒋安笙心有疑虑,下意识便伸手往墨时琛心口摸去。
躺在床上的男人倏忽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蒋安笙。
蒋安笙惊得下意识想要缩手,突然手腕被一双大手捏住,墨时琛懒洋洋的声调宛如从寒冰中淬炼而出,“你想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
蒋安笙怯生生地瞧着墨时琛,眼下情况不明,还是装傻为妙。
“哦,是吗?”墨时琛一瞬不瞬地盯着蒋安笙,那眼睛像是盛着满屋子的银辉,让她心跳骤然加速。
她总觉得,她好像见过这双眼。
面前的男人突然身形一抖,墨时琛身上没由来的有一股燥热涌了上来。
蒋安笙觉得那双抓着她的手,突然变热了。
蒋安笙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身体向前倾了倾,对着他的唇边闻了闻。
这和刚刚她闻到的奇怪味道一样,是和东莨菪碱的味道。
这东西比迷.药更纯一点。
和东莨菪碱提纯不容易,想必搞到这东西也花了不少力气。
“你嘴边的药味,好臭。”蒋安笙眸光一转,装傻提醒。
墨时琛攥紧拳头忍耐着身上灼烧的滚烫,凌厉的视线落在蒋安笙身上,隐约带着几分审视。
他知道有人在两个小时之前给他下了药,为了让他成功洞房,也是费尽了心思。
现在药效开始发挥。
但这点药效对他来说还不足以迷倒他。
这丫头很聪明,仅仅是闻了闻就知道他中了药。
年纪还是小,不懂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
这丫头刚刚的眼眸里闪过几分幸灾乐祸。
那双纯净的眸子,像星辰般耀眼,又带着狡黠,像只小狐狸。
墨时琛嗤笑一声,转身摁下壁灯和一旁的警铃。
昏暗的房间,瞬间亮了起来。
蒋安笙下意识地眯上眼,等她眼睛适应之后,缓缓睁开。
抬眼望去,那男人露出立体精致的五官。
高挺的鼻梁下嫣红的双唇,淡淡的抿着。
绝色姿容,在灯光中,衬的他衿贵清冷之极。
但蒋安笙却无暇欣赏,相反,眼角冷不丁抽搐了一下。
“是你!”
他是火车上那个男人!
还是她的新婚丈夫!
蒋安笙想要尽快找到这个男人,拿回玉佩。
但是……
再见不需要这么快的。
而且还是这种情形下。
蒋安笙知道自己要替嫁给一个身患重疾,冷血暴戾的男人。
她之前也调查了很多资料,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他。
那日在火车上,救了他之后还帮他清理了受伤的伤口。
当时想着,反正也没下次机会见面。
所以就没遮掩身份。
他这样聪明的一个人,必定知道自己是在装傻。
那她刚刚的装傻行为,在那眼里肯定很蠢。
墨时琛看着她白皙恬静的容颜此刻带着囧意,嗓音如清泉般冷澈开口:“认出我了,怎么不继续装傻了?”
他清冷的眸中露出几分玩味,空青调查后告诉他,蒋家让一个傻子嫁过来。
而他本意也是娶这个傻子,这正和他意。
男人此时下了床,一米八八的高个,伫立在床边。
手指娴熟的解开衬衫上的法式纽扣,纽扣被灯光一照,显出了浓蓝璀璨的光影。
蒋墨两家婚事,是老一辈定下来的,京都有三大名门,四大豪门。
都说墨家少主,手段凌厉,年纪轻轻就在云城只手遮天。
但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加上传闻他喜欢虐打女人,身患重疾。
就算是豪门世家的名媛也没人敢嫁过来。
孙月茹精心培养两个女儿,就是只想让她们嫁到豪门,不想她们被虐打。
所以想到了蒋安笙,把她从乡下接回来替嫁。
就算到时候被打死了,也没人关心。
所以,给蒋安笙传递的信息里,觉得她要嫁的那个男人,应该是长得又丑又病病秧秧的那种。
可眼前这个男人,长相绝伦,仿佛夺尽了春花秋月的风情,高山深海的凌厉。
冷酷和邪魅,这本来不应该综合在一起用的词语,被他淋漓尽致的展示着。
这个男人俊朗的天怒人怨。
仿佛感觉有视线在自己身上巡视,男人挑眉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蒋安笙清了清嗓子,移开目光,直接伸出右手到他面前,“把玉佩还我。”
墨时琛薄唇轻弯,放眼整个云城,这么理直气壮问他要东西的,除了她没别人了。
此时垂着眉,他淡淡的掀了掀唇:“理由?”
理由?
那本就是她的东西,还需要什么理由。
蒋安笙气恼地瞪了他一眼:“那是我的东西,上面还刻了蒋字。”
“是吗?但现在是我的了。”
“你……”
话还没说完,只前眼前的男人,身形抖了抖,弯腰扶着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