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排除了裴氏本家，就是顶级世族权贵子弟。

叶汝华是由于成绩出色，被夫子安排到前面的。

她家据说是寒门，只有父亲在朝，是个小官，论家族还不抵我家呢。

我坐的地方则是学堂里最差的所在。拼家世上不去，拼学识也上不去。

美人的人生，从未如此挫败。

我愈发理解阿爹的筹谋了，作为小世族，我们既不能像寒门一样放掉架子，又不能像高门一样端起架子。

不上不下，甚是尴尬。

他日日鞭笞兄长们努力读书，又寄希望于我攀上高门。

一切不过是为了我们未来，能往上走走。

凤尾也是凤呢。

-

我努力地念了会子书！

发现还不如努力和叶汝华打好关系。

我知道，最好的路子自然是凭实力让夫子给我也调上去。

问题是我没那个实力啊啊啊啊啊。

目光就目光吧，左不过裴弘矩一人。

往上攀爬的人哪有不受辱的。

但还是太伤心了，晚上回去让阿娘给我单独添了一碗老母鸡汤。

大哥呆呆地看着我喝了两大口汤，

“六娘在裴氏族学不开心？”

我叹了口气，“如何开心，人人都比我强。”

“不开心就不去了，嘶——”

阿爹伸出两个指头敲在他头上。

“知耻而后勇。”

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但我乖巧地朝阿爹点点头，

又揉了揉大哥的脑门。

二哥沉沉地望了我一眼，我白他一眼。

郎君到了他这岁数，就爱装深沉。

儿时还不都是流着口水长大的。

我突然想到裴三郎也是这样长大的，流口水......

夜晚我在床榻上回想白日，昏昏欲睡间只剩他如冠玉般光滑莹润的脸。

然后猛然回想起他锐利的目光，惊得颤了一颤。

彻底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