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月光下,谢行砚目光如刀,他单手挑着床幔,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下一秒,卫岑整个人被谢行砚一把揪起,狠狠扔出了门外:“来人,给我杀了这个夜闯王府的贼子!”
“不要!”
谢行砚森寒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宁岁岁匆匆披了件衣服,鞋都来不及穿,跌跌撞撞跑出去,焦急看向被侍卫摁在地上的卫岑,想也没想地跪在了谢行砚脚边。
“小叔你误会了,他只是来给我送药的,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卫岑奋力挣扎,试图挣脱暗卫的禁锢:“岁岁,你起来地上凉!你们放开我!”
谢行砚的视线缓缓落在宁岁岁身上,垂眼俯视着她,没有一点温度:“你就为了这种登徒子,跪下求我?”
宁岁岁心中一颤,但还是忍着害怕,咬牙求情:“求求你放了他吧……是我的错,是我让他来的。”
“您如果觉得我惹得王府蒙羞,我可以搬出去——”
“够了!”
谢行砚冷哼,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失望:“宁岁岁!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以至于你越大越放肆?”
“从今天起,你给本王禁足栖风阁!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见!尤其是卫岑。”
说完,谢行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栖风阁。
卫岑也被捂住嘴带走。
之后,宁岁岁真的被禁足。
忐忑中,宁岁岁迎来了三天后的赏花宴。
清晨。
宁岁岁被谢行砚派来的嬷嬷打扮得花枝招展,送上了马车。
车内,谢行砚罕见地穿了一身招摇的红色金丝锦袍,衬得人俊美无俦。
宁岁岁可是尝过他的威严无情,她不敢多看,坐下后也低眉垂眼,一副乖巧。
京都贵女们素来瞧不上她这个商户女,但以往类似的宴会她每次都去,心里想着多见些世面,学学那些贵女仪态,以求配得上谢行砚。
可今天她却是不想去的,却又不敢做出忤逆他的事。
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进着。
车内却是一反常态地沉默,以前这个时候,宁岁岁总会拉着谢行砚东问西问,叽叽喳喳的像只活泼的百灵鸟。
可她今天异常沉默。
谢行砚眸色沉了沉:“怎么不说话,莫非还在为卫岑跟本王置气?”
“不敢。”
宁岁岁依旧低着头,指尖抚过自己袖口处精美绝伦的刺绣,没有看谢行砚一眼。
车内气氛更加冷冽。
大约是不耐烦了,一路上谢行砚没再说其他了。
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前。
宁岁岁才松了口气,现在和谢行砚单独待在一起,比酿一百缸酒还累。
谢行砚先一步下了马车,朝她伸出手,但她这次却没有握住。
宁岁岁提着裙摆跳下车,乖巧站在一旁。
见此,谢行砚不动声色地将手掌翻回袖中,沉着脸吩咐:“进去后,切记男女有别,不要去男客那边,更不要见什么不相干的人。”
“是,轻儿记下了。”
宁岁岁低眉顺眼,交握在身前的手却攥得发白。
以前,她总爱想方设法地粘着他,他走到哪就跟到哪,抱着和他出双入对,最好能被人误解成一对的心思。
谢行砚这回特地点了她,大约是怕她再没眼色缠上去,惹得公主生气吧。
不过他实在多虑了。
重来一回,她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走进花园后,宁岁岁独自朝女客这边走去。
花园内,百花争妍。
三三两两的贵女聚在一起说笑,没有人搭理她这个商户女,她也没有讨好加入的打算。
干脆沿着小路走,走到一个无人的夏亭,准备在这躲清闲。
谁知路过假山后,一道尖锐的讨好忽地从身侧传来:“这位天仙模样的姑娘可是迷路了,咱家伺候你回宴会,可好?”
宁岁岁只觉一股寒意直达脑海,扭头一看,此人正是上辈子将她折辱活埋的主谋——侯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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