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能说!”
许北安瘫倒在地。
“母亲!”
“说了咱们都活不了。”许北安着急。
黎婉扬手,隔空一道巴掌,狠狠的落在许北安脸上。
许夫人皱眉,“黎婉,你也太跋扈了。”
跋扈?黎婉像是没听见似的,而是凝视着许夫人双眸,一字一句道,“我父兄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没有太多时间了,九转还魂丸的药力太盛,虽然给了她于往日十倍的力量,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逐渐消耗殆尽。
手背上的青筋已渐渐清晰,手腕上的皮肤渐渐松弛,是血肉在减少,系在腰间的腰带一分钟比一分钟松。
“你我婆媳一场,我自问未做过对不起的事,所以今日便厚着脸皮求你,求你饶北安一条命。”
“所以,我父兄究竟是怎么死的?我父兄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有多大关系。”黎婉没动,漠然抬眸问道。
“我告诉你,你能饶了北安吗?”
黎婉冷笑,“你觉得你现在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格?”
许夫人张了张嘴,垂眸酝酿了半晌,再次抬眸时眼里坚毅。
“母亲,不能说。”沈玥不知何时醒过来了,扑过来跪在许夫人面前,“您不能说,说了她一定是杀了咱们所有人,要是不说还有一线希望。”
“天马上就要亮了,只要天亮咱们就得救了。”沈玥不住哀求。
许夫人迟疑。
黎婉皱眉,沈玥那身孝服晃的她眼晕。
黎婉伸手拽住衣领,狠狠一拽,孝服瞬间被撕烂,露出里面的里衣。
沈玥惊慌,连忙捂住自己,怒视着黎婉。
“想替我黎婉守孝,你还不配。”
说罢,黎婉又伸手,拔下她发间的玉簪和腰间的玉佩,玉簪和玉佩放在手心,她稍稍用力,玉簪和玉佩便化成玉粉,飘落在空中。
“我的簪子!”
“你的簪子?”黎婉扬手,用内力将门打开,而后将披头散发的沈玥从大门推了出去。
天色微明,院外已渐渐有了卖货挑担的小贩。
她既爱面子,爱出风头,那便索性出个够。
许夫人被吓得半晌说不出话,在她心中,黎婉一直是端庄温柔的,但今日的黎婉如同魔鬼附身般,谁也说不准下一秒她会干出什么事。
“说吧,我父兄究竟是为何而死。”
“你父兄……”
“母亲!”
“不能说。”许北安被灌了内力,周身武功被废,踉跄着过来,倒在许夫人脚下,“说了咱们全家都得死。”
许北安是她年逾四十才生下的小儿子,珍爱异常。
“可是我不说,她一定饶不了你。”许夫人抚着许北安的脸,心疼不已。
“母亲,切莫妇人之仁。”
“儿子死不足惜,但是咱们镇远侯府会威名重镇的,母亲你听我说,辅佐阿玥肚中的孩子好生长大,他答应过儿子,将来不仅会让他袭爵,还会保咱们镇远侯府永世的荣华富贵。”
“娘不要什么荣华富贵,娘只要你平安活着。”
母子两抱头痛哭。
黎婉仰头,望了望天。
“天快亮了,你们若是还不说,那我便一把火将这里烧了,你们谁也别活,一齐去黄泉路上作伴吧。”
说罢,黎婉缓缓起身,掏出个火折子。
她身后,白幔白烛白灯笼,白色灵钱漫天飞舞。
她身周,满院的府兵,还有许家母子二人。
这么多人陪葬,就算死了也不算亏,黎婉拔出火折子,红色的火苗闪起。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仰天大笑过后,许北安突然幽幽开口道,“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堂堂大梁子民,能死在你们黎家人手里,真是枉费先帝对你们的信任,枉费赐予你们护国将军府的称号。”
“护国将军府?听来还真是讽刺呢。”黎婉侧眸,“我黎家忠勇百年,血洒疆场,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死在你们这群小人手上。”
她扔下火折子,毅然踏出府门。
她时间不多了,没时间在这耗着,她的手背处已有几处显现出黑色的尸斑。
虽然真相未明,但黎婉还是从许家母子两的对话中,听出了几分端倪,她父兄的战亡确有遭人谋害,许北安虽然参与了此事,但幕后之人确另有其人。
不过,能保他永世荣华富贵的人,应当是宫中之人。
宫中之人,不知是皇上还是太后
太后?皇上?
“罢了。”黎婉喃喃着,将火折子扔下,火势瞬间蔓延开起……
她拾起一把刀,徐徐朝外走去。
当今朝堂,局势复杂。
皇上非太后亲生,太后欲扶持亲生儿子,寿王上位。
因此朝堂上,两人屡屡政见不合,而黎家统帅三军,自然是两方争夺的关键。
太后的多次示恩,都被黎父搪塞过去。
这样看来,太后和寿王倒极可能是幕后之人。
因为过去的一些原因,皇上不可能重用镇远侯府,为寻出路,许北安搭上寿王和太后,除掉黎家满门,再寻新人接手黎家军,那么大梁最精锐的黎家军则可能倒戈朝向太后寿王。
难道真的是太后?
黎婉心中五味杂陈,在她心中,太后一直是位和善慈爱的奶奶,她不愿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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