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白墨染熟睡的呼吸声,玉浮笙一个人默默的将桌上的两杯合卺酒端了起来。突然,用手指蘸了一滴酒,一个弹指,打在白墨染的脖颈处,他的呼吸声变得重了,明显是被点了昏睡穴。
玉浮笙将酒喝完,放下杯子,看了一眼窗外“何事?”
“少主,主子让您立刻去一趟暗阁。”
一个黑影印在了窗子上,语气很是恭敬,可是没有一点温度,明显是暗地里培养的死士。
看来还是因为三天前的事,真是与前世无二呢,唯一不同的是前世她遵从了母亲的意愿,许是母命不可违,又或是想泄一泄心中的怨气,谁让那时候的她也想得到他的心呢?如今,真是奢望,罢了,这次定是要违背母亲的意愿了。
上前将散落的被子轻轻盖好,转身从窗户里离开了,明显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离开的事情。
一路上七拐八弯,沿途躲避着府中的仆人与护卫,看来这王府里也不平静。
“孩儿给母亲请安。”
玉浮笙看着威严的母亲,心里百味杂陈,从她醒来开始直到现在才见到她,她对这个母亲有着愧疚和怨恨,前世要不是有母亲或多或少的阻拦以及推动,她和阿染之间或许走不到那个地步。
却也对这个为了救她而丧命的母亲,有着愧疚,或许,她从未遇见过阿染,母亲定能看着自己完成她的心愿,而不至于空留遗憾,是非对错,别说旁人,身陷其中的人又何曾说的清呢?
“怎么,不是你苦苦哀求得来的婚事,这般愁眉苦脸是怪本王扰了你的春宵一刻?还是觉得自己的世女夫心中有她人,心中有所不甘?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上坐之人跟玉浮笙有着三分相似,甚是威严,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眼里透出的担心还是隐隐可见。
“都不是,母亲多虑了。”
玉浮笙听着自家母亲刀子嘴豆腐心的话语,微微的叹息了一番,前世的自己因为母亲的刀子嘴豆腐心不知生了多少闷气,可这一世,只要能够听见母亲的话语,已是她最大的幸事。
“希望如此。既如此,不知道你当日求本王进宫请旨时所答应的承诺什么时候兑现呢?”
“母亲,可否缓一缓,孩儿刚刚成婚,若是三天不出现,外人定会对阿染诸多猜疑,更何况孩儿还要在三日后陪阿染回门,还望母亲恩准。”
玉浮笙平静的说道,一字一句,十分平静,那怕知道此话一出,母亲定然发怒,可是,这一世,她定要陪阿染回门。
“你…!”
狠狠的拍了一下座椅,斥声呵到“让你入寒潭三天,是本王的错了,你怎么不想想你为何在三天前怎么昏迷的,怎么,是觉得自己活够了,想死在本王的前面?”
玉浮笙眉头一皱,看来母亲是真的怒了,但是只要关于阿染的事,她都不能退让。
“母亲勿要多想,孩儿定会活的长长久久,只是阿染是我心仪之人,不可因孩儿而受到丝毫委屈,不如这样,孩儿每晚入寒潭,天亮之前出来,这样,只要不在动用内力,一个月之后便能痊愈,母亲觉得这样可否?”
“玉浮笙,你可还记得你的身份!”满眼复杂,不知是失望还是迷茫。
低下头,闭上眼睛“我…孩儿,一直记得,从不曾忘。”拳头紧握,手指隐隐泛白,身份是她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无法摆脱的存在,身份暴露之时,她与阿染之间就再无回转,这一世,是不是还是避不开。
“如此,便好,立刻去寒潭。”起身甩袖离去。
玉浮笙在原地站了好久才动身离开,身影融入黑暗,浓浓的夜色仿佛像她的前路一般,有些事,有些人,知道注定的结局,何尝不是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