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封绎的举动（微修）

“你们两个人的戏份很简单，宋蔓继续站在甲板上，封绎在甲板的另一侧，我不管你看到人鱼心理是怎么想的，乐师是惊艳的。”莫邵圳对着封绎说。

虽然已经没有必要给宋蔓蔓和封绎讲戏，但是莫邵圳还是讲了，为了自己内心的满足感。

人鱼吗？

封绎回想人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顾昭的人鱼装束，封绎闭上眼睛，那双含笑的眼睛却格外清晰。

“准备好了吗？”莫邵圳坐在摄像机后问道。

“嗯。”宋蔓蔓应声。

封绎点点头强制自己忘记那双眼睛。

乐师坐在沙滩上拉着小提琴，公主坐在海边的礁石上，看着海岸线上的太阳，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公主微眯起眼睛。

人鱼从海中出现，他看见公主眼睛一亮，却又因为一旁拉小提琴的乐师踌躇。

公主发现了他，“你来了。”她对着人鱼说。

乐师停止演奏放下小提琴，他知道公主这些天一直往海边跑是因为什么了。他看着海中的人鱼，只觉得这条人鱼比在那个晚上所见还要动人，如同那晚的歌声。

察觉到人鱼的迟疑，公主看了看乐师对人鱼伸出了手，“没事，他不会伤害你。”

人鱼盯着公主的手，沉默半晌还是上了岸。

与公主并肩坐在礁石上，听着乐师轻快的小提琴声，人鱼淡蓝色的尾巴拍打着礁石应和。他仰起头露出纤细的颈。

人鱼启唇，天籁自他喉中吟唱。

时间就这样流逝。

乐师公主人鱼，相聚在海岸，从日升到日落。

直到有一天，人鱼上了岸，却发现沙滩上只有乐师一个人。

“她…没来吗？”人鱼轻声问道。

乐师点点头。

“她还会来吗？”

“……会。”乐师再次拉起小提琴。

人鱼坐在礁石上，偌大的礁石只有他一个显得有些空旷，他依旧唱着歌只是眼眸不在闪亮。

之后的每一天，人鱼一如往常上岸唱歌，乐师依旧拉着小提琴，公主却再没有出现过。

人鱼的歌声也一天比一天悲伤，他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虽然自从那次没有告别的离开后，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

如同往常，人鱼从海中探出头，如同往常，沙滩上只有乐师一个人。

可是，这次与往常又不那么相同，乐师跪在沙滩上海岸边，身侧没有了小提琴。

“你…”怎么了？人鱼的眼中出现疑惑。

乐师看着人鱼，沉默片刻说：“公主殿下要结婚了。”

和公主乐师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人鱼也知道了人类世界的一些话。

公主要结婚了啊…

“嗯。”人鱼点点头，眼中最后一点光倏的灭了。

“卡！”

封绎依旧保持跪坐的姿势，他看着水中的顾昭。

那双眸子太深了，深得顾昭觉得自己要被吸进去。

空气中突然泛起一股清香，那股香味顺着海风涌入鼻腔。

封绎深深的看着眼前的人鱼，然后抬起手将他拥入了怀中。

“封绎！”他听到怀中的人鱼这样喊道。

顾昭从水里出来，裹着毛巾，他的大脑还是有些不清醒。

一是因为在水里泡了太久，二是因为封绎突如其来的拥抱。

封绎拥抱他时的眼神不太对，那眼神太温柔了，温柔的好像顾昭是他深爱的人。

深爱的人...这四个字从脑海中划过，惊得顾昭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MV开拍前封绎看他的表情，顾昭可还没忘记。

“刚才怎么回事？”秦青问道，在监视器前看见封绎的动作，秦青也吓了一跳。

“我怎么知道。”顾昭无奈的说，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他舔了舔唇，“我想喝水。”

听到顾昭的话，助理赶紧递过来水。

看着正在喝水的顾昭，秦青皱着眉回想顾昭和封绎的交集，不怪秦青想得太多，封绎在众人面前一直保持的是高岭之花的形象，很少传出他与什么人交往过密的新闻，虽然封绎早年被人爆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但是他的身后一定有人。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在片场突然拥抱一个之前与自己毫无交集的人？

可是秦青回想了好久，时间都回溯到了顾昭刚出道的时候，可还是没有什么结果。

封绎和顾昭之前就像是两条平行线，除了这次MV拍摄再无交汇，甚至之前他们两个人连面都没见过。

“你说...”秦青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嗯？”顾昭看着欲言又止的秦青有些疑惑。

咽下自己没有说完的话，秦青微抬下巴，示意顾昭向身后看去。

顾昭转头看向来人，看清来人他有些惊讶，“封绎？”。

“我听莫导说你晕水，你现在怎么样？”封绎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昭问道。

“离开水就没事了，还好我今天已经把所有要看见海的戏都拍完了。”顾昭笑笑，不在意的摆摆手。

“嗯。”封绎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顾昭看着封绎的背影，皱了皱眉，他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简单的问一句话？

顾昭没有发现，封绎转身了离开后困惑的神色，香味不见了...

“你刚才要说些什么？”顾昭重新看向秦青。

“没什么。”秦青摇摇头，打消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估计自己也和顾昭一样晕了水，不然怎么会突然蹦出那么天马行空的想法。

顾昭今天的戏份已经拍的差不多，再加上他努力克服自己的恐惧，莫邵圳很爽快的同意顾昭早退。

回到酒店，扑倒在床上，“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顾昭将自己埋到被子里懒懒地说。

“你是觉得在被窝里的感觉真好吧。”秦青毫不留情的戳穿。

“都差不多。”顾昭从被子里抬起头没有反驳，“咱们说好了，我以后不接有水的工作了，泳池也不。”

“那您得控制好您自己，这个MV是谁拍板同意的？”秦青说着将感冒药和水杯放到顾昭手中，“吃药预防一下。”

“哦。那你需要控制住我冲动的情绪。”吃掉药顾昭说。

“你准备一辈子旱死在地面上？”接过顾昭递过来的水杯，秦青说。

“有些恐惧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顾昭喃喃。

“你...”秦青还想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止住了，他只是叮嘱道：“你早点休息，明天凌晨五点还有你的戏份，我三点过来喊你。”

“好。”

这是梦吧。

顾昭站在游轮的宴会厅中，突然这样想到。

眼前灯光通明，宴会厅中的人穿着西装礼服，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昭低下头抬起手，入目的双手幼小稚嫩，耳边还可以听到海浪拍打在海面的声音，而面对这样的声音顾昭竟感觉不到害怕。

不...不对...

他现在哪里？

顾昭看向四周，一张张面孔从他面前经过，顾昭发现这些人他都不认识……很陌生。

坐在沙发上，透过身后的玻璃顾昭可以看见外面漆黑的海面，玻璃上映照出来的孩童的面孔顾昭很熟悉，与年幼时的自己相同的相貌，可这张脸的主人是他吗？

在顾昭的印象中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游轮。

滴答，滴答……

时间似乎只过去一秒又似乎过去了一年。

顾昭耳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混乱，有求救声有哭喊声。

他的周围变得冰冷，有海水包裹住了他，顾昭挣扎着想张开嘴，涌入喉咙的却是腥咸的海水。

“救救我，救救我——”远处传来一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顾昭的眼前是一片漆黑，可是他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在向发出求救的孩子游去。

不知道游了多久，直到他的手被人抓住，那只手不像在海水里浸泡过，很温暖。温暖得包裹住他，温暖得连湿冷感都不见了，甚至耳边嘈杂的声音也不见了。

顾昭试着睁开眼睛，似乎远处有光，一抹亮蓝色从他的眼前划过转瞬即逝。

挂在墙上的时钟指针在表盘上滑动，时针分针秒针同时到达12这个数字。

深夜了。

顾昭安详的闭着眼睛沉睡。

“滴答滴答滴答。”钟表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内十分清晰。

“滴答滴答滴答。”

突然，顾昭睁开眼睛，缓缓走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