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这蠢孙子之前准备礼物提这事,他怎么会知道,但要是吃了出了事,没准又赖在他的宝贝孙媳头上。
纪月有些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好可惜啊。”
一旁的战以爵脸色也不是很好,那双宽大的手落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棉心只觉得头昏目眩,不知怎的拿起一块糕点:“这次的我没怎么放,你想吃可以尝尝。”
说罢,便走向了纪月。
她想,纪月若是心愿满足就开心了,那以爵也不会挎着一张脸了。
可纪月却是害怕的后退两步,眼里满满的惊恐,仿佛她拿的不是糕点而是刀子。
“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战以爵一把将纪月拉在了自己的身后,冰冷的眸光像锐剑刺在了她的身上一样。
棉心将手里的糕点递上前:“我…她不是想尝尝吗?”
但这次,战以爵一把打掉了她手里的糕点,连带着打碎她的心。
糕点咕噜噜的滚落在地,她伸在半空中的手也僵持了片刻,眼睛疼的都湿润了。
这糕点可是花了她一整天的时间,满腔用心怎么到他这就成了毒药?
棉心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糕点,苦涩地笑了笑:“以爵,你知道吗,我做了好久……好久的……”
“你是觉得我在谋害她吗?”
战以爵对上她这受伤的目光,垂在身后的那只手轻微地颤了下,大拇指紧紧地扣在了食指的骨节处,这细微的动作如数落在了纪月眼里。
在她离开的这两年里,阿爵的心意真的一点都没变吗,那他现在又紧张什么?
那为什么自己夜里百般留宿,不管是多晚,他都会捡起自己的外套离开。
纪月感觉到了危险。
“阿爵,我刚刚……刚刚就是突然想到了两年前,我……我不是说姐姐,我就是害怕。”
说着说着,她还特意伸出手将耳边的长发拂了拂,耳垂下方的一道疤若隐若现,但在战以爵看来格外晃眼。
“是。”
短短的一个字扎的棉心快不能呼吸,而他的下一句更加刺耳:“如果我不在这,谁知道你这恶毒的女人会对月月做什么?”
“她心脏不好,你假惺惺拿过来是什么意思呢?”
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这么的拙劣不堪,而所有的解释摊开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棉心只觉得双腿格外的沉重,身子也是无力地下蹲着,伸出手艰难地够着那块小糕点,口中喃喃念叨着:“所以……所以我很坏吗,你认定了我不好……”
苏雨双手抱胸,愤怒的眼神落在了纪月身上,没好气地说道:“以爵,你就这么对你媳妇?”
“棉心是什么人,妈清楚,就算今天的是咬了她的狗在这,她都不会毒害!”
战老爷子黑着一张脸,敲手里的拐杖用力地敲了敲桌面,咳嗽了好几声,但中气十足地说道:“战以爵,你是不是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忘了战家的规矩吗!”
“爷爷……”
话还没说完,下一幕就让他愣住了。
棉心竟然将地上的糕点捡了起来,并且一把塞进了纪月的嘴里,脸色冷冷:“既然一心觉得我要坑害你,那我倒不如担实了这罪名!”
“战以爵,这才是恶毒。”
两年前的宴会上,棉心就身着一件大红色的露背晚礼服,一脸骄傲地对着他伸出手,自信地挑着眉毛:“战以爵,我看上你了,我要你当我的男人。”
一如两年前那般意气风华,是带刺的玫瑰。
他愣愣地看着棉心,薄唇竟不受控制的上扬起,甚至忘了还扯着他的袖子哼哼卿卿的纪月。
苏雨也没想到这丫头今天居然这么硬气,激动地连连鼓掌:“好!棉心,我的乖乖,你就该这样!最好打烂她的脸!”
战老爷子也是高兴地点了点头:“好啊好啊,这丫头就该这样嘛,有我们战家给你出头,还受什么委屈?”
“阿爵……”
纪月的声音带了些幽怨的味道,拉着他袖子的小手都加重了力道,柔若无骨地靠在他的怀里:“棉心姐姐为什么这么对我?”
战以爵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脚步,正好避开了她的身子,又一把拉住棉心的手腕:“你过分了。”
“我是沈家独女,哪来的妹妹?”
“纪月,我从前眼瞎才将你当做挚友,才让你一再抢走我的东西,你的这声姐姐我怎么当得起?”
“我又有几条命当得起?”
棉心一把将手抽回,目光冷淡:“我只是说几句实话,过分吗?”
战以爵感受着手中那抹温热消失,脸色一怔,随即沉声道:“道歉。”
见她不说话,又重复了一句:“和纪月道歉。”
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在那个女人身边,不讲道理的爱一个人。
棉心静静地看着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桌子前,又拿起自己的糕点:“以爵,你还没吃过我做的糕点。”
她伸出手,对着战以爵递出一块糕点,语气恳切:“我没有下毒,没有坏心。”
“可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呢?”
说着说着,她便将所有的糕点硬生生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发红的眼睛瞟了眼男人身后的白莲花,转过身后,泪水早已是决堤的状态。
战老爷子见状也实在是憋不住心中的火了,用力地拍了拍桌子:“以爵,你给我过来!”
老爷子起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可战以爵刚挪开一步,就听到身后的女人虚弱的喊道:“以爵……我……我快喘不过气了。”
女人跌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则是艰难地往前伸着。
战以爵立马起身去扶她,可手还没碰到对方,就看到几个黑衣保镖将女人一把架起,身后传来苏雨那不怒自威的声音:“我可不记得以爵还精通医术,既然纪小姐身体不适,那不如我派人送你去医院。”
“纪小姐家境贫困我也明白,这钱当我们战家做的慈善好了。”
战以爵回过头,皱起眉:“妈……”
苏雨语气不悦:“现在连自家妈都信不过了?”
“纪小姐,这次我能送你去医院,可下次你能不能出得了医院就不好说了。”
管他外界怎么说战以爵手段狠辣,可再狠辣也是自己的儿,难不成还敢跟他这个妈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