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是这个男人亲手将我送进了教会。
两年后,他却是唯一一个来接我的人。
穆驰踩灭了烟头,快步走过来,朝那辆帕拉梅拉扬了扬下巴。
“走吧,上车。”
我犹豫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蓝色牛仔裤,这是两年前我来到这里的那天穿的。
两年的岁月,让它变得皱褶、污秽,像我一样,与那辆崭新的帕拉梅拉格格不入。
长时间的等待让穆驰失去了耐心,他的下巴紧绷,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曲杉,两年了,你还没学乖吗?还要闹吗?”
我缩了缩身子,急忙摇了摇头。
“不敢了,不敢了,我这就上车。”
说完,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透过车窗,我朝他讨好地笑了笑。
在教会里,不听话,是要受罚的。
哭丧着脸,也是要受罚的。
两年的时间,已经将我的傲骨消磨殆尽。
穆驰愣了一下,烦躁地抓了抓短发,似乎有些懊恼。
“我不是怪你,我只是……算了,赶紧走吧,我妈还在等我们。”
我赶紧关上车门,双腿并拢,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我明白,若非顾忌穆妈妈的感受,穆驰是断不会来接我的。
面子这东西,向来是他人给予的,我不能再厚颜**。
汽车引擎的轰鸣中,穆驰突然倾身向前。
我下意识地抬手抵挡,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些被人扯住头发、按进污水桶的场景。
他们专挑看不见的地方下手,后腰、小腹,疼痛无比。
那种感觉,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五脏六腑中肆虐,痛得我冷汗淋漓。
我哭泣着求饶,但他们却不为所动。
直到打得兴起,他们才会揪着我的头发,在我脸上吐口水。
“你怎么那么***!还想不想勾引男人了?还想不想?”
不想了。
再也不敢了。
安全带“咔嗒”一声扣上,穆驰疑惑地缩回身子,“你怎么了?”
我不自然地摸了摸头发,小声解释:“没什么,只是……不太习惯和人靠得太近。”
想想,我又补了一句:“谢谢。”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以前的我,总是缠着穆驰,试图证明我在他心中的特殊性。
但任何人,一旦在地狱中走一遭,被剥皮抽筋,都会学会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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