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摆着一份未完稿的离婚协议书。
薄渝舟要和她离婚?
郁萍攥紧手上的检查报告和保胎药,脑子里回响起医生的话:
“你上一次打胎伤害子宫壁太严重了,这次要是打胎,你将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郁萍从不曾想,这幼时便梦寐以求的婚姻,仅仅三年,已经将她的身体毁坏到了这个地步。
这次打了胎,此后终身不孕,可不打胎,便会给薄渝舟带去麻烦。
薄渝舟不想要孩子,他的状况,也确实不适合有一个孩子。
说起来,郁萍和薄渝舟也算青梅竹马,没有那场意外,薄渝舟大抵会想要个孩子吧。
“饭做好没有?”薄渝舟平静无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男人倚墙而立,慵懒而优雅,如雕刻般精致的面庞上,有着天神都会妒忌的五官,美中不足的是那双眸,黯淡无光,晦暗不明。
郁萍闻声,犹如惊弓之鸟,连忙物归原位走出书房,“对不起,出了趟门,有些事情忙耽误了,我这就做。”
她去完医院思绪都在腹中的孩子身上,根本没注意时间。
而三年来,薄渝舟只吃她做的饭。
薄渝舟就看不惯她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冷哼一声,“忙着算计我,还是郁巧芸?”
闻言,郁萍一阵心酸。
当初得知薄氏郁氏联姻,她还以为薄渝舟依着幼时承诺,要娶自己,却发现父亲要郁巧芸嫁给薄渝舟。
好在郁巧芸不愿嫁给一个瞎子,所以她主动要求替郁巧芸嫁给他,却被他误会成了算计。
三年间她已经解释了无数次,可是薄渝舟仍然不信。
没关系,只要一直陪着他,就一定能够捂热他的心,就像他幼时在她低谷的时候陪着自己一样。
只要薄渝舟治好了眼睛,一切就都好了。
她强忍住想哭的欲望,去厨房做饭。
这双眼,是要给薄渝舟的,她不能哭。
郁萍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三菜一汤,薄渝舟已经坐到了桌前,尽管目不能视,他还是闻到了熟悉的饭香。
不得不说,郁萍是个合格的妻子。
只是不该坐在薄太太的位置上。
郁萍一如既往地解下围裙,端起盛满菜肴的饭碗,一勺勺轻吹后喂给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着: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怀孕了,再打胎可能会……”
死字还没说出来,薄渝舟就毫无耐心打断郁萍的话,
“你不配生薄家的孩子。”
意料之中的结果。
薄渝舟听到郁萍微不可闻地吸了口气,手中动作却没停歇,继续喂他。
“如果不姓薄,也不需要薄家来养呢?”郁萍拿碗的手微微颤抖,继续争取。
薄渝舟夺过郁萍手中的碗摔在桌上,言语之中尽是冷漠。
“你想拿孩子算计我?”
不等郁萍解释,他直接将郁萍身上的衣物全部清干净,直接抵着餐桌粗暴地开始。
即使双眼灰蒙,薄渝舟的动作也并无半点生疏。
“不,不要……”这是她第一次拒绝他。
因为她腹中还有一个生命。
他的指尖掠过郁萍的每一处肌肤,带给她的却只有无尽担忧和颤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