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阴冷潮湿的牢房,江初尧被扔在角落,昏黄的烛影折射出她颤抖的身姿。
手腕上的血洞,彰显着顾瑾舟的狠辣无情。
血洞上的血迹还未凝固,她的脸色早已苍白如雪,昏迷前的一幕浮现在她面前。
当时她心如死灰,拿起羽箭就要自戕,为阻她,他弯弓射箭,贯穿了她的手腕。
他明明有许多办法阻她,却偏偏选择了最痛、最残忍的方式。
她还记得他发红的眼眸,如野兽般残忍的嘶吼
他说,没有他的允许,她休想就这么死去!
一朝成囚,她竟连死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醒了?”清冷的声音由耳畔响起,顾瑾舟从暗处走来,最后停在她面前,“再问你最后一-次,可愿认罪?
江初尧抬眸,--张小脸上,满是倔强,"初尧无罪,江家更是无罪!”
"好,好得很!"她固执的模样,深深刺痛了顾瑾舟的双眼。
曾经,他最爱的便是她这宁折不弯的坚韧,虽是女子,却更胜男儿。
可现在.
顾瑾舟勾起薄唇,向她伸出手:"尧尧,起来,我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他的声音刻意压低,似水温柔,一-如当年在国子监同窗念书之时。
那时为赶母亲生辰礼,她熬夜绣花,课上实在没撑住,打起了盹儿,他便是用这般轻柔含笑的声音唤她:“尧尧,下课了,走,我们一同去吃
饭
江初尧一时神志模糊,待她反应过来,她的手已被顾瑾舟紧紧攥住。
他发狠地捏住她流血的手腕,用力碾压她的伤处。
未曾上过药的血洞再次溢出血,江初尧痛呼着想要往后退,顾瑾舟却死活不肯放手,"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江初尧痛得浑身冷汗直冒,再无力反抗,任由他一路拖拽,来到猎场。
顾瑾舟换了套镶金边的白色猎袍,他高高在上,气质卓然如一-尘不染的仙人,映衬得匍匐在地、衣着褴褛的她狼狈而不堪。
"把江家人押_上来。”顾瑾舟薄唇微启,轻蔑的眼神中透着无边无际的暴戾。
很快,就有侍卫押着江家诸人来到猎场,为首之人正是江初尧的父亲江霖,然后是二叔、小叔....
甚至,江家尚未成年的小辈们也在队伍之列。
他们的脖颈上都带着厚重的木枷,像牲畜一样被鞭子抽打着驱逐到狩猎场。
除见惯风雨的江霖外,其他人的脸上皆带着恐惧。
“顾瑾舟,你究竟要做什么?”
江初尧亲眼看到侍卫们用独轮车推出一只巨大的铁笼,铁笼里猛虎"嗷呜!嗷呜!”直叫唤,显然是许久没吃上肉了。
她一-下慌了,哭着跪在地上求饶,"瑾舟哥哥,看在过往的情谊上,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求求你....."
"过往的情谊?呵,你可真是天真。”顾瑾舟的表情冷漠又不耐,他一脚踹开试图抓住他衣摆的江初尧,"孤是太子,所求所想,唯有权
江初尧痛苦摇头,鲜血顺着嘴角汨汨而下,心像撕裂般疼痛。
狩猎场中,猛虎已被放出牢笼,许是饿极,--得自由它就向着最近的江霖扑了过去。
"父亲!
在极度的惊恐绝望中,江初尧嘶喊出声,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能手脚并用的往前爬。
她是江家的女儿,既然救不了他们,那她便跟他们死在一起!
顾瑾舟却不让她如愿,他一把将她捞起,禁锢在自的怀中,牵引|住她的手,持弓拉弦,冰冷的声音似来自地狱。
“丞相虽是文官,手脚上倒也有些本事,连这近在咫尺的饿虎都没能伤着他....只不知,他能不能躲开亲生女儿的偷袭?’